见柳寒作势要走,秋戈连忙拦住,小七进来恭恭敬敬似乎要过来请秋戈离开,秋戈也不理会,只管拦住柳寒。
“你今天来到底为何事”
柳寒从一开始就没相信秋戈,这家伙惫赖油滑,可绝不会为百八十两金子专门走一趟,百八十两金子不过千两银子,这点钱入得了秋戈的眼杀了柳寒,他也不相信。
秋戈眼珠乱转,柳寒见状再度起身要走,秋戈干脆拉住他。
“好,好,”秋戈笑嘻嘻的揽住柳寒的肩头:“这房子呢倒是真的我现在不是住在城外吗,我想在城内找处宅子,靳家呢,辞官,举家迁回原籍,正想卖掉房子,于是找到我,我呢正犹豫,这靳家的房子虽好,可我住在就太大了,你这宅子倒是不错,要不,你住那,我住这。”
柳寒平静的听着,端起茶杯,也不喝,只是将茶杯捧在手心里,目光就盯着秋戈的眼睛,将秋戈看得有点发毛。
“好,好,好,”秋戈没法了,苦笑下举起双手,这才将今天过来的实情告诉柳寒,首先,秋云虽然离开了凉州,但凉州总督和护羌大将军的职务还没交出去,他担心驱虎吞狼之计,能否顺利实现,可现在他与凉州断了联系,对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而驱虎吞狼之策的关键便是粮食,所以,他让秋戈来打听下,这是其一。
其二,秋戈到帝都后受了些气,秋家虽然是山左士族,可秋戈却是在凉州长大,山左士族一向瞧不起凉州士族,就像晋人瞧不起胡人一样,觉着他们就是些野蛮人,不懂音律,不懂诗词,不懂书画,秋戈因此受了些闲气,特别是前几天,与一群贵公子在绣画楼喝酒时,被那群贵公子捉弄了,心中不忿,今日有场诗会,于是他便来拉柳寒,想以两人之力,扫扫这些家伙的面子。
虽然后面,秋戈说得吞吞吐吐,可柳寒还是听明白了,心中不由暗笑,这秋戈看上去不问尘世,不求名利,实际上还是难以完全放下。
“我说无聪道兄,”柳寒摇着头叹息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你得静心玄修,俗世功名算什么,身外之物,这要让无明道兄知道了,岂不又得说你!”
秋戈脸上微红,强撑道:“这不一样,我不能让他们瞧不起我们凉州士子,打我的脸,就是打凉州士子的脸。”
小七依旧安静的站在那,柳寒微微摆头让他退下,小七悄没声的退下去,柳寒转身看着秋戈嗤笑道:“我说无聪兄,凉州士子的脸,你有这么大张脸吗!”
秋戈愣了下,随即不满的叫起来:“你说什么呢!我秋戈这张脸,还不能算凉州士子的.。”
“秋家可是山左士族!”柳寒稳稳的打断他。
秋戈又愣住了,他完全忘记了这点,柳寒刹住了秋戈的气焰后,悠闲的坐在一旁喝茶,秋戈愣怔片刻,看看柳寒,有些丧气的坐到他身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柳寒瞟了他一眼,放下茶杯:“老王掌柜来信了,这两个月,已经给拓跋部落送去三万石粮食,拓跋部落主力,大约一万精锐已经向北出发,这消息是十天以前的,按照草原上的移动速度,攻击恐怕已经开始了。”
秋戈松了口气,这是大事,也是正事,那天秋云谈后,他深知秋家,面临的危险,这驱虎吞狼之策能不能成功,将很大程度上影响整个秋家的安危。
秋云在朝廷受到攻击,凉州那边也有影响,老王掌柜很担心,不过,好在端木正还拿得稳,旗帜鲜明坚持这项政策,老黄猜测,这里面恐怕还有朝廷的意思,朝廷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不欲凉州再生事端。
老黄更进一步推测,皇帝恐怕已经知道,只是猜不透,为何他还坐视对秋云的弹劾风潮,以粮资敌,这个罪名可小不了,一旦落实,可以将秋大将军拉出午门斩首示众。
“你们父子算是把我坑了,”柳寒的神情很是无奈,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幸亏当初我没有直接拿钱,要是按照你父亲的提议,我现在恐怕就该抄家问罪了。”
“柳兄,你这说那里话,我父帅还在,况且,端木不一样还在姑臧,有他在,就没事。”秋戈神态轻松,又回到那副大咧咧的模样。
柳寒冷笑声:“要是按照你父亲的法子,你父亲和端木就完全没有责任,恐怕这次我瀚海商社就难保了,所以说,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