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谊、道义,总归是被这一个“义”字所拖累,丁普郎无奈深陷各方势力的挣扎之中。
他埋伏在皇宫外很久了。看着宫门外的岗哨换过了一班又一班,他却始终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潜入皇宫去。
刚巧,就在他心底计算着下一班换岗时间的时候,宫门里出来一个人。是一个小丫头。她与门前的站岗的军士交谈了一阵,便被放了出去。丁普郎就那么看着,将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这丫头不是买菜的、不是打水的,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出宫门去做什么丁普郎跟了上去,不过本能的觉得奇怪而已。
而后一路,丁普郎跟着她穿街过巷都未曾被其发现。这姑娘一路不停,直进了张定边的大帅府。
如此,丁普郎当觉察到,这姑娘此行不似寻常,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而后不大的时间,那姑娘从大帅府中出来,紧接着,中门打开,一队轻骑自府门冲出。而最为令丁普郎侧目的,则是这一队马背上驰骋的都是女子。数名女子,一身的轻装,当先一人身上是你火红的披风,当得一个英姿飒爽。
“这是什么人”丁普郎不清楚,他从未听说过张定边的府上还有这样的女眷。或者说是女将。
这女子是张定边的女儿,年纪轻轻,与陈颖儿年岁相当,两人可算是闺中密友。只不过,这女子近年来,行事颇具乃父张定边之风,竟一心想成为一员沙场女将,为此两人间的交往越发少了。可现在陈颖儿有难,却第一时间想起了她。
她们是朋友。朋友就是朋友,尽管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可昔日的情分尚在,只要一方开口,另一人必不会推辞。
女子带人一路了疾驰到皇宫外,才算是勒住了马头。门前的守卫瞧见了,没来的一阵头大。“这个姑奶奶怎么来了!”忙的向其见礼。“见过小姐。”
“让开,我是来找颖儿的。”
“禀告小姐,公主殿下被……”陈颖儿已经被陈友谅禁闭于宫门内,可这女子却不管,当众便闯了进去。门前的守卫就只能看着。
不大的功夫,他竟将陈颖儿给带了出来。这下子,门前的守卫不能再装作看不见了。“大小姐……”
这姑娘悍而拔剑,将那军士盔头上的红缨削下。而后,她带着陈颖儿便离开了。
守卫人人心底大叹了一口气。“这位小祖宗啊!”没办法,只好禀报给陈友谅知道了。
“谢谢你啊!”陈颖儿道。
“这有什么的,咱们不是好朋友嘛!”两个好朋友,还需要再说些什么呢。
“当然。”陈颖儿道:“你现在啊,可真像是一位大将军了。一点也不比张叔叔差。”
“好啊,你敢笑我。”两个年轻的姑娘在追逐打闹,那一队女兵也不敢跟过来,而是在四下里介护,让这片空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只有这纯纯的闺中情谊。
跑啊、追啊,说啊、笑啊,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小的时候,那般的自由自在,那般的单纯可爱。
笑啊、笑啊,连丁普郎都被这不加修饰的笑声所感染。
笑着、笑着,她们便笑不出来了。她们见到了丁普郎,感受到了他身上危险的气息。
红衣姑娘一剑劈来,丁普郎随手将宝剑抄过,挥手间便将其制住,扔在了马背上。说到底,她与其父张定边的功夫差的还远。
“啊!”余下一个陈颖儿,除了高声大喊,却什么都做不了,也随之步了红衣姑娘的后尘。
听到这叫声,周围介护的女兵才围过来,丁普郎一人一剑,将这些女兵尽数刺倒在地,而后带着两个姑娘离去。一切发生的很快,令人措不及防。谁能想到,不过转瞬的功夫,丁普郎手中便有了如此沉重的砝码。一个,是陈友谅的女儿,一个是张定边的女儿。他要借此,与陈友谅谈判。
陈友谅得报,知道女儿被人带走,忙派人寻找。可最终,却不过是找到了那一队女兵的尸体。于是,整个江州为之震动,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心头无不被这动荡的紧张感所充斥。
军队在江州城中搜查,直寻了一天一夜,也未曾有丝毫发现。以丁普郎的本事,又岂会落下这些寻常的马脚。
张定边也同样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