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里面是怎么了”
“公子您先别动,我进去看看。”
“小心。”
赶车的手里拎着鞭子,也不敲院门,竟就一手攀着墙头,身子飞跃过了院墙。看这架势,他的身手虽然比不上丁普郎,想来差的也不多。
赶车的一上了院墙,屋子里的周姑娘就听到了动静,一步跨出了门来,手里还提着一柄剑。倒不是他和这赶车人有仇,而是本能的觉得,从墙头翻过来的不会是什么好人,才拿着柄宝剑出来防身。
剑锋前直,冰冷的姑娘身上又平添了几分的英气,叫人看了更是惊艳。
“别误会,我是……”不等赶车的说完,周姑娘就已经出手了。趁着赶车的双脚刚一落地,身形不稳的时候,这一剑就已经刺到。
赶车的顺势矮下了身子,翻滚到一旁。同时他手里的鞭子挥动,抽向了周姑娘的小腿。这鞭子伸长了足有一丈,抡起来时手腕一抖,鞭子梢上就会加一股阴劲,落在人身上自然不轻。
周姑娘情知如此,手上宝剑挥动,竖在地面上,鞭子与宝剑缠绕一处。这鞭子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和宝剑缠绕住,无论周姑娘怎么拉扯都不见撕裂。而两人同时习武之人,周姑娘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一个常年赶车的男子。两相僵持之下,周姑娘不断被拉扯至对方的一侧。
眼瞧着,若不弃剑身子就要被拉了过去。这时候,偏房里丁普郎才算是出来。
原本时间就不长。从赶车的落地,再到周姑娘的出手一剑,乃至最后的两人角力,都不过是转瞬的功夫。而就是这转瞬的功夫,周姑娘已经落了下风,待丁普郎来救。
丁普郎到了。飞身一脚踢向赶车的人。赶车的人不肯吃亏,手上腕子翻转,缠绕的鞭子从剑身上抽回,人也跟着再次飞身上了墙头。
以丁普郎的功夫,想要追上这人也很容易。不过,他却没有那么做。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人无心恋战,自己也没有必要追着人家不放。事情闹大了,反而是他这一方不好收拾。
墙头上,赶车的马鞭翻卷,等闲的人还不曾看清,院门的门栓就已经被鞭子拉开,沈万三随之出现在了门口。
“几位莫要误会。”沈万三富家的公子,行事、做派彬彬有礼,一副斯斯文文的表现,任谁见了也不会想与这样的人动手。
越是这般令人看不出深浅,就越是令人忌惮。
“阁下是”丁普郎来到隆平府已经有些日子,但他却不知沈万三的身份。平日里沈万三即便出门也都是坐在马车上,哪里是谁都能够见到的
沈万三没有表明身份的意思。“在下路过这里,听见房子里有人惨叫,才命下人那进来看看。下人不懂事,得罪做主人家的地方还请原谅,我给两位赔礼。”说着,竟真的弯下腰冲着人作揖。
“算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劳旁人操心。”
“那是、那是……”嘴里答应着,沈万三的眼睛直向着周姑娘那里瞧了去。这一瞧不要紧,简直把沈万三的眼珠子都拉了出来。他也不曾相信,人世间竟会有如此令人惊艳的女子。只不过,这种孤高、冷傲的性子,令沈万三微微的有些摇头。
夜色落下,城中又是万家灯火。隆平府一日的喧嚣未曾落下,倒是更显得几分热闹之气。
王小十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街巷,类似于唐时的坊市,其中多是生意人家,前面开门做生意,后面生活着一家老小,甚至还圈养了骡马,到了晚间人声、马斯,吵的好不热闹。
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时间,王小十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的厌恶这里的喧杂之声。从未像这一刻,他心底是如此的烦乱。起初,他还觉得是今日的酒喝多了有些“烧心”的难受。在街上过了一阵的风,却也没见好转,这才回了家,回了这临时的住处。
这里也不是王小十的家。游子何必有家,浪子何处是家
还未进家门,街巷对面就迎上了一位。这人满面的红光,是被沿街的灯火染的。他手里提着一个四方的匣子,木质,上边刻着花纹,像是来给什么人送礼。
“小十兄弟!”这人显然是来找王小十的。“有缘自会再见。小十兄弟,你我之间的缘分还真不浅啊!”来人是谁自可不言而喻。赵普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