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宠第一次听到他问那晚的事,心里蓦地一沉。
继而兀自冷静,又逼自己红了一双眸子后反而推门下了车,转身快步疾走,很突然,完全没给寒愈反应的时间。
那样子,就好似那件事让她委屈极了。
寒愈侧过身望着她一会儿就没了影,眉峰微微拢着,原先的狐疑被烦躁取代。
她是他一手带大的,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唯一委屈竟然是他带给她的。
贞洁对女孩子同命等重,他却负不了责!
从车上摸出香烟的动作里依旧带着烦躁,又一次点着火,重重的吸了一口,许久才吐出烟雾。
夜千宠疾步回到屋里,一手微按胸口,利落的步子闪到窗户旁,贴墙侧身看出去。
她那一系列动作异常熟稔,冷静中带着犀利,哪还是在寒愈面前的模样
车窗降落下来,可见明明灭灭的烟蒂燃着,院子里的镭射灯隐约看得到男人刚毅的侧脸。
寒愈那张脸,冷峻禁欲,不解风情。
她也没见过他真正动情的样子。
细白的指尖放下窗帘,夜千宠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反锁门。
正好她的手机震动。
她低头看了一眼,一双干净的眸子带着清冷,秀眉静静蹙了,接通,“说。”
“夜博士,人跑了怎么办”
夜千宠脸色顿时难看了,“……怎么办难道我给你抓回去!”
“对不起,是我们工作疏忽……”那边的人声音一听就比她年长,却对着无比恭敬,“可……只有你有办法呀夜博士!”
“下边的人刚刚来报说,好像也是往南都走了……”
“笃笃笃!”卧室门被敲响。
夜千宠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把电话挂了,删除通话记录,手速奇快无比。
“千千。”寒愈嗓音低沉。
“我要睡了。”她站在门边,没打开。
门外的人安静了会儿,最终只薄唇微动,沉声:“好。”
铁门听着他真的走远了,她才靠在门边,表情郁郁寡欢,她能感觉伍叔真的变了,如果是以前,一定会敲至少三次。
现在连“晚安!”都没有。
这一夜,注定睡不好。
寒愈向来起得早,半小时的有氧运动后冲了个澡,下楼发现夜千宠不在。
“伍先生早!”雯姨从厨房出来,略笑着,又道:“大小姐一早被老夫人接到维也纳庄园了,让我给您说一声。”
男人看似脸色如常,可眉宇间多了几分冷郁。
雯姨刚转身,愣了一下,“哎,先生您去哪啊”
还用问么肯定也是去老宅了。
维也纳庄园,地如其名的美好,居住舒适度在南都数一数二。
夜千宠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了得有十分钟,老太太才从楼上下来,“到了”
她敬重的站了起来,“太奶奶!”
寒闻之摆摆手,威严的脸上有几分慈祥,“坐吧,两年没见,瞧着可是水灵了!”
她笑了笑。
老太太看了她,“还在为太奶奶送你出国的事记仇呢”
“千千不敢。”她倒是答得乖巧。
老太太笑了一下,支退了左右下人,这才看了她,略叹了口气,像有很多话要跟她说话。
夜千宠知道老太太特意把她一个人接过来,就算不是鸿门宴,也差不大多。
她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可是没想到这一次老太太跟她说的话,她还是想的太简单。
将近一小时,寒愈的车疾速驶入维也纳庄园入口,可车子又忽然倒了回去。
男人脸色沉着,目光紧盯着后视镜里的身影。
她在马路边拦车,显得心不在焉。
“嘎吱!”一声,黑色rolls—royce停在路边,寒愈开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