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这种生物很奇怪,当无人强迫时,什么教派都能信奉,当有人威胁时,就算改变信仰也不是什么难事。
长安以前信佛的人很多,虽说现在长安拜神只能到太极观,但这并不妨碍一帮子老头老太太跪在三清殿前求佛祖保佑。道门对这现象并不反对,一个称号而已,只要拜得多了,迟早会改过口来的。
侯大宝怕九江看到太极观想起以前的事情,故意让路怀顺着城墙角走,准备直接乘船到芙蓉园那边,有有李承乾带着的宫中腰牌做保证,就算到那吃烧烤都没人敢管,只要别拆房就行。
今日天气不错,拜完太极观顺便到曲江池游玩的人很多,画舫早被包得一干二净,侯大宝没办法,只能在西岸开始试飞。
九江今日没画让人恶心的黛眉妆,只是稍微扑了些粉在脸上,使得疤痕看起来淡些,来来往往的游人没几个注意她的脸,使得小丫头兴奋异常,觉着自己并不是怪物。
“你本来就不是怪物,昨天倒是挺像,往后不许再抹成那样,亏得是白天,要是晚上非吓出病不可。”侯大宝边调整线的中轴边说。
“赶紧弄出来,再乱说我就掐你。”彪悍的话语让侯大宝有些怀念,九江估计是长大了不少,已经不会轻易触碰侯大宝,从以前的伸手掐逐渐向脚踢转变,小侯觉着用不了多久就该上兵刃的时间。
风筝在中国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东周末期,由墨子的木鸟演变而成,虽说经历了近千年,可长安城中见过风筝的百姓依然寥寥无几。
侯大宝蹲地上调试风筝的样子引得不少游人围观,尤其这几个孩子都打扮得干净清爽,让人看着舒坦。
九江和永嘉画画的手艺不错,已经有四五岁的稚童指着风筝说:“蝴蝶。”
既然都被小屁孩说成蝴蝶了,不飞起来怕是对不起观众。
调试好的风筝被侯大宝拉着迎风跑,宣纸的质量不错,吃风后没出现破损的样子,侯大宝试着送线,风筝开始往上攀。
“起来了,飞起来了!”李承乾在后边大叫,没人附和,除了瞎子,在场的都看到了。
风筝已经能兜着风漂浮,侯大宝便站在原地不跑了,把线咕噜递给九江,准备去放另一个,免得姐妹俩争起来。
侯方还没学过几何,光知道把主线栓在中间,风筝受力不平衡,跌跌撞撞如同喝醉一般,最后直接扎湖里,气得永嘉一直在旁边咒骂。
侯大宝正调试着风筝呢,一个老头拄着拐杖走过来,颤巍巍的问:“敢问小郎此物可是风鸢”
“是啊,用纸糊的,叫纸鸢也行。”小侯恭敬的回答,不遵长者容易被官府拿下。
“昔年韩信击楚乃以鸢败敌,梁武遭困亦使鸢为救,此物出之不详,皆为国灭主亡之时而为,却不知小郎携此物于长安欲何为之,莫不是示警几位皇族大唐有亡国之兆”老头说的话很大声,周边听到的人很多,已经有怕事的开始扭头离开,更多的却是在一旁窃窃私语。
侯大宝第一反应是要糟,这老头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路怀,拦住他,这是突厥探子。”侯大宝指着已经混入人群的老头大声叫唤。
路怀几步抢上前去,却遇到些莫名其妙的阻拦,眼睁睁看着老头如同猿猴般窜出。
侯大宝赶忙招呼正玩得开心的几人:“快走,今日的事不对,刚才那老头好像是受人指派而来的。”
李承乾刚才就在不远处,老头说的话全听到了,当即对侯大宝的提议表示支持。
“瞧你吓得,这流言哪年不出几起,前几年不是还传出我爹要篡位吗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你就不能想些好的!”李承乾在马车上安慰面色苍白的侯大宝。
“我不是怕流言,而是怕暗中盯住我们的人,那老头造谣无所谓,可他一眼就能认出你们几人的身份,这不是巧合,是故意的,有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