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山,自汉明帝建大孚灵鹫寺以来,寺庙无数,道家已无修场可用,名字也改为了现在的五台山。隋文帝又下诏在五个台顶各建一寺。即东台望海寺、南台普济寺、西台法雷寺、北台灵应寺、中台演教寺。
此时北台灵应寺内正在做早课,大唐对佛门的打压使得青壮和尚尽皆还俗,文殊殿内只有十来个年老的和尚在念经,负责山门洒扫的火工在庙门窃窃私语:
“上月的香火钱不足两贯,香客布施的米粮亦不足五斗。”
“这算什么,文殊殿内的十八盏罗汉灯无油自灭,只剩了无垢灯这一盏长明。”
“要不下山算了,朝廷贴出的文告不是说口分田和永业田加起来快六十亩么,种地都比在山上饿死强。”
“放屁,你看看你那细胳膊小腿的,别说六十亩,六亩你都耕不动。”
“那你说怎么办”
“度牒你知道放哪吧”
“知道,就在方丈床头的盒子里,前日帮他打扫时还见着的。”
“明日早课时,你去偷两张度牒,把以前的旧衣服也拿两身。我去把庙里的香火钱拿上,咱们找个大点的庙去,这里的老和尚就算知道也没力气追赶。”
“好,你是大哥都听你的,要不咱逃了还俗,给吴家留份香火”
......
吴一,吴二,就是这两人的名字,爹娘不识字,生下来就这么叫的,爹娘没了之后,兄弟俩吃不得种地的苦,把田地压给庙里换了个洒扫做饭的闲差。此刻见寺庙破败,就想溜去别处。
第二天中午,做完早课的方丈准备查看一下自己的私房钱,走进屋里,发现自己床下的小箱子不翼而飞,顿时暗暗叫苦,却又不敢声张。等到有僧众来报说火工不见了才开口道:“二人不耐清静,修行无果,今日已经请辞下山了。”
吴家兄弟穿着世俗的衣服,又顶着偷来的璞头,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好人,五台山附近的寺庙自己不敢待,想了半天决定去长安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个皇家信众多的庙宇,油水也能丰厚点。
代州城,南门
连年的突厥犯边,使得代州朔州一带成为了军城,驻军及民壮络绎不绝,吴家兄弟在山上多年没碰荤腥,看到个小饭馆连路都走不动了,冲进去就叫了肉菜准备开喋。哥俩正吃着呢,两个道士走了进来,话都没说,掌柜的就给端上五个菜和一碗汤,让旁边啃着黑馍就肥肉的吴家兄弟馋坏了,刚才还津津有味的肥肉膘子现在觉着腻得不行。眼睁睁看着两个道士慢条斯理的吃饱走了。吴一忍不住问道:“为何刚才那两个道士不用付钱,难道是店家你的亲友”
店家边收拾桌子边说道:“我要是有这样的亲友敢在长安横着走,人家是军伍里的医官,在这吃饭都是伤兵营的过来月结,不但吃饭,连住的都是代州最好的邸店,谁敢说个不字。”
吴家兄弟一文一文的数着身上的钱,还剩七百钱,估计走到长安会饿死在半道。于是就把主意打到道士身上去,大唐的度牒都是麻皮纸书写,吴一找了个穷书生,给了二百个钱,硬是把写在纸上的“于五台山为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