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是一个,还有郑雍、顾临他们的好友,都是郭知章的好友。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别看他们平时不联系,但私底下的通信,怕你也查不到……”张正书提醒王庆说道。
王庆一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张正书:“郑雍、顾临不都辞世了么”他一脑子浆糊,这都啥事啊
张正书高深莫测地说道:“郑雍曾经出使过契丹,回来之后就做了谏议大夫,又推举了郭知章。再加上当初郑雍攻讦宰相刘挚,看似义正言辞,其实还是属于左相吕大防一党。有了这条思路,就再清晰不过了。再看看左相吕大防的履历,你不难发现,吕大防最大的功劳,恰恰就是外交——额,就是和辽国、夏国使者谈判甚多,往往都是大宋吃亏的。”
“嘶……”
被张正书这么一提醒,王庆才发现,原来幕后的人物来头这么大。
但越是大来头,王庆就越兴奋,如果揪出幕后黑手,完成了朝堂的洗牌,官家赵煦会不会对他刮目相待,从而将他调离皇城司呢
“吕大防也辞世了,剩下的一党人里,就剩下刘安世、张舜民、刑恕这几个人了。”王庆沉吟了一番,奇怪地说道:“他们也皆是被贬在外,岂能与郭知章密谋”
张正书摇了摇头,说道:“或许郭知章并没有被契丹人收买,而是被他自己收买了。”
“此话怎讲”王庆不明所以,连忙问道。
张正书冷笑着把形势分析了一遍,指出了那些文人士大夫只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却置国家利益于不顾。说着说着,张正书突然说道:“……这种事,现在的枢密院事曾布曾相公好像也经常做!”
“曾布”王庆沉吟了一番,把这事记在了心里,打算派人去查查曾布的老底。
见到王庆沉吟着,张正书也没催促,而是慢慢地喝着那杯温酒。
“小官人,多谢了!”
王庆对着张正书一拱手说道,张正书却笑道:“你我现在是盟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对了,你把这封书信交给陛下,请他务必抽时间和我见一见,我有重要事情禀告。”
“甚么事情”出于职业习惯,王庆脱口而出地问道。
张正书说道:“我要帮官家治理河患。”
“甚么!”王庆差点没拍案而起,“你疯了,朝廷治河百余年,都未曾取得良效,你一介平民,也敢插手治河一事”
“我有万全之法,必然能治河成功。”张正书自信地说道。
王庆却苦笑道:“小官人,你这是自寻死路啊,万一治河不成,那便是欺君之罪了,要杀头的!”
“我都说了,我有万全之法,你且帮我递书信上去就是了。”张正书叹了一声说道,“我本来也不打算这么激进的,可今年大宋也好,夏国也罢,甚至辽国都普降大雪。冰雪融化之后,必定混杂着泥沙冲入黄河之中。黄河水位,肯定要比往年都高,一旦夏日暴雨来袭,则黄河必然决口泛滥。那时候,就是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要是赈灾不当,怕是到时候流民四起,瘟疫横行,则我大宋江山危矣!”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先例在前的。王庆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那小官人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