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踵脾气古怪,在西漠是出了名的,他本来也这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即使纪大人与颜以曦交情不错,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让纪踵同意。
可如今,纪踵就站在他面前,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已经认下了慕容琬这个女儿。
“王爷,老夫很喜欢琬丫头,日后,还请王爷善待她。”纪踵叹了一口气,看着慕容琬的眸子里多了一分疼惜,“琬丫头,为了王爷,真的是付出了太多。”
此言一出,慕容琬的眸子就红了。
“我自然知道。”鄞夙执起慕容琬的手,一脸深情,“我自然不会辜负琬儿的这份情,日后天涯海角,琬儿的身旁,必然有我!”
看到此情此景,颜以曦默默退了出去。
这个场景,可不适合她这个孤家寡人看啊。
……
将军府。
颜以曦拿出纸,破天荒地给亓瑾言写了另一封信。
信里,自然是说了鄞夙和慕容琬要办第二次大婚的事情,顺便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羡慕之情,旁敲侧击地问起亓瑾言的看法。
合上信纸,颜以曦脸颊有些发热。
她这个样子,会不会让亓瑾言笑话她太过主动他看到信的话,肯定会笑话她吧。
颜以曦的确猜准了。
亓瑾言收到信,仔细看完后,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
他如何看不出颜以曦的小心思此番抒情,无非是想说自己也想办第二次大婚罢了。
说起来,他的确是欠了她,于是,世子爷站起身,唤来容影。
“明日开始,准备大婚的事情吧。”
“主子”
容影愣了一下,一进来,就跟他说这些,他的脑子一下子还真转不过来。
“我是说,你们可以准备大婚了。”亓瑾言看着他,“这一次的大婚,一定要热热闹闹的,绝不能低别人一等!”
容影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见亓瑾言有些懊恼的声音传来:
“险些忘记了,我们的大婚也得两次,不然,一定会被浮生楼的人笑话!让他们好好准备!”
直到走出去,容影都没回过神。
主子要成婚了和谁什么时候
一连串的问题,让容影有些头大,可他不敢再进去问,因为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如果他进去了,亓瑾言的表情会变成什么样。
容影抖了一下,转过身走了出去。
他只负责传命,头疼的事情,就扔给那些老头子做吧!
……
王御医替颜以曦把着脉,眉头皱得,让颜以曦有种自己已经得了不治之症的错觉。
“王御医……”
想了许久,颜以曦讪笑道:“那个……您的表情,其实不用这么悲壮的……”
“小郡主——”王御医瞪了她一眼,“从小到大,您的身子都是微臣来调养的,您就不能为微臣着想一下老是给一个人把脉,这样会影响微臣的医术的!”
颜以曦脖子一缩。
“说您是多灾多病吧,您也有好些年没生过病了,说您平安喜乐吧,您就给微臣搞出这么一个幺蛾子。”已经胡子花白的王御医,完全不顾及自己是在给皇室的人把脉,喋喋不休道:“您要是真的有良心,就别再糟践自己的身子,让微臣歇一阵子,可好”
“是是是……”颜以曦忙不迭地点着头。
从小到大,王御医已经成为了她的专属御医,她有个小灾小病的,王御医无论身在何处,必须得给她瞧病。好几次,王御医回了老家,都被西漠皇帝的密卫揪了回来,仅仅是为了帮颜以曦看一看身上的小伤。
颜以曦向来是个不安分的,称霸京城的那些年,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小打小闹都上不了台面,撸起袖子干一架那也是常事,可想而知,王御医那段时间过得有多么悲惨。
不好好治吧,毕竟是皇室的人,圣上一怒之下,他就得掉脑袋;好好治吧,可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他也治不及。好在圣上明晓颜以曦的性子,也未曾在这一点上为难过他。
“王御医,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您也知道,我不喜欢兜圈子。”颜以曦叹了一口气,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