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良见秦风不想开口,也不为难他,继续整理着自己的东西,每一件都认真仔细擦拭。一边收拾东西,两人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题很随意,也没有具体指向。
与这位省委专职副书记,如今的江北省代省长之间,秦风其实多少有些陌生。从小到大的印记里没有这个人,长大成人后忽然多了两个至亲的舅舅,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因为缺乏印记,所以多少有些生疏,也没有太深的亲情,所以秦风在他面前多少有些拘束。
“风儿,临走之前我也没什么好教诲你的,每个人走的路不同,选择不同,心理需求不同,所以你以后人生之路还是要靠自己摸索着一步步往前走。不过无论走什么样的路,都要留下自己的印记。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得过且过混日子的人,心中有理想,胸中有抱负,所以别人的经验不足以给你作为参考。该做的事,你还是要做的,不然你就失去了自己的独特性,那真是你想要的吗”霍正良忽然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瞥了秦风一眼说道。
秦风一怔,有些不明所以,沉吟片刻反问道:“二舅,你是说房闹的事我处理得不妥当”
“妥当不妥当的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我只是觉得,这是你职务履新后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但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给推掉了。无论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你分内的事绝对不能推。在其位谋其政,该做事就得做事。当然,你的应对办法也不能说完全错,先观察观察再做决定也不迟。”霍正良分析道。
秦风倒吸一口凉气,霍正良这是在敲打他了,当然,说得不无道理,一个人存在的价值就在于他做的事,否则光是占据一个位置,占着茅坑不拉屎,早晚也得被人掀翻了。
“房闹事件本身不复杂,复杂的是背后的利益。之前我没想过,后来经耿副市长提醒,我才意识到这背后牵扯到太多人的切身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成了烫手的山芋,处理起来难度太大,所以才没有人愿意接手。”秦风解释道。
霍正良冷笑道:“当然有难度,没难度还能轮到你吗。你要想在南华站稳脚跟,获得大多数人认可,就需要有意识选择一些有难度的事来做。别人都可以混,但是你不能混。我们霍家三代人开疆扩土,建功立业,没有一个是混出来的,哪一个不是靠实力打拼出来的”
秦风不说话了,他得承认,霍正良说得对,可是心里多少却有些抵触情绪。霍家对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就意味着只要他在职一天,就不敢松懈,不敢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想喘口气都难。自从担任南华市公安局这个副局长之后,秦风就有种想喘口气的心理,可是匆忙结了个婚,就被喊了回来,又给他加了担子,根本不给停歇的时间。
“二舅,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去江北赴任吧。爷爷现在不问世事,一心安享晚年,江南这边有我和启峰表哥撑着,不会出什么事的。”秦风说道。
秦风起身帮霍正良整理了一会书架,听到办公室的老
式挂钟当啷一声,他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钟了,他还得赶回局里去,于是就告辞离去了。
望着秦风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霍正良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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