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中午的时候,以胡人带着他们的祁渊狼狈地逃离结束。
只不过他们当然没有去追击,凭他们现在的精力和人数追出去无异于送死。
大将受伤,又败一场,这对胡人来说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至少今天中午,他们能够安安稳稳地吃点东西,好好休整一下了。
萧安帼也算是在军中长大的,跟这些将士们多少还算是熟悉的,也不在乎什么郡主不郡主的,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奔走在受伤的将士们之间,帮着大夫还有帮忙的百姓做些什么。
她毕竟是女子,有些事情坐起来还是比男人细致一些的。
秦策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将手中的布裁成布条,然后给一个人的腿上包扎伤口。
小姑娘很认真,自己身上的铠甲和侧脸上明明也还染着一些的血污,但是手上却是干干净净的,毫不嫌弃地半跪在地上,将面前的人的腿放在胳膊之间一层层缠上白布。
他的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走了上去:“郡主。”
萧安帼的动作停了一下,一边熟练地系上一个结一边扭头应道:“秦大哥。”
她将手中的步布放到了一边问道:“怎么了秦大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策犹豫了一下,终究是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情,不过是觉得郡主应该休息一下了。”
萧安帼了然,垂头笑了笑,走到他身边一边往街上走着一边问道:“秦大哥,以前的时候,每逢战争,都是这样的吗”
“嗯”秦策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都是这样,辛苦,这样无数人受伤,这样危险的吗”萧安帼抬头看了看头顶明明是在四月天却总觉得有些萧索的阳光,轻声问道。
差不多吧,秦策像这样说,但是看着面前明明脸庞还算稚嫩的小姑娘,他又不想这样说。
明明这样年纪的小丫头就应该认为是这世界都是美好的不是吗
以前的萧安帼也算是生活在军营,但是她毕竟没有像今天这样直面危险和战场。
秦策不太确定这两天的事情是不是给萧安帼带来了什么影响。
他只好含含糊糊地说道:“也不都是这样。”
萧安帼闻言扭头看着秦策笑了出来:“秦大哥不用这样子哄我的,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战争其实永远也少不了杀伐的吧。”
秦策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声,半天后只好垂头道:“是。”
“郡主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他终究还是问出声来。
萧安帼站定,目光看向不远处正被抬进屋子的一个将士,抿了抿唇道:“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不想要任何人,任何人伤害这样用生命保护这片土地的你们。”
“郡主……”秦策轻声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答,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身上突然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不是以前那个能在战争疲惫之余给他们的心里带来一丝光亮的那个明媚的小姑娘,应该说,不只是一个小姑娘了,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叫承担。
大约是拜朱成胜那一箭所赐,胡人的大军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为首的人依旧是祁渊。
只不过不同的是,那个凶戾的人脸上缠上了绷带,从鼻子绕过去缠住了左边的眼睛和耳朵,独留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向外渗出来恶毒,抬眼盯着城楼上不停地转悠着,似乎在寻找朱成胜的身影。
但是在昨天同样的位置,他看到的只有昨天那个身材娇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