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刘大人派了两个户房的胥吏过来,三两下写了好户籍盖好章给林酥儿。为此林酥儿她们又给了一百文美名其曰“纸笔费,抄写费”的费用,不过这次的收费是在正常范围之内的,而且人家纸啊、笔啊、抄写字啊,确实在这个时代都是要花钱的,又是这些胥吏的主要收入来源,所以林酥儿她们心里也的不忿也就平了点。
唉!除了这一张纸,还什么都还没看到——就光这么半小时不到——就花了六两多银子!不说林氏和茹儿她们一脸无精打采,如丧妣考的样子,就是林酥儿她~也表示肉疼啊!
户籍办好之后,刘主簿马上安排那两个胥吏一起同林酥儿她们去梨花村丈量土地。
“柳莺!你给我出来!你个不要脸的骚蹄子,千人骑万人跨的浪荡货……你给我出来!”
梨花村里,一位身着麻布葛服三十来岁的妇人,叉着腰,手指作茶壶状站在一户普通人家面前叫骂着。
这时~“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只见里面露出一个大约二十三四的年轻妇人,白皙秀气的脸上张着一双欲语还休的眸子,穿着一身干净半旧的浅色布裙,头带一只普通的桃木簪子,行着莲步款款而来。
说话的语气却不如想像中的那么温柔,只见她蹙着眉头,气势汹汹的“赛金花,你发癫啦!大白天的就走到我家门前骂门,你今天要不给我交代个清楚,我就不让你日子好过!”
“你还敢说!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破烂货……婊子!”赛金花横眉竖眼的用手指着她,扯着自己那个整个村子都能听到的大嗓门“你给我说——昨儿个,我家耕田是不是给你买了一根绣花针啊!啊~你个臭婊子!你别不承认,桃花娘今天亲自跟我说的,说昨天上午她在村口亲自看到我们家耕田从货郎手里买的,我今天特地回去翻了一上午都没发现,你说——不是在你这还能在哪儿”
赛金花说到最后声音更是一吼。口水四处飞溅,手指头都戳到人柳嫣脸上去了。
“没有!你别冤枉人!”柳嫣厌恶的伸手打掉赛金花戳到自己脸上的手并且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嫌恶的擦掉她喷到自己脸上的口水。
这个赛金花,自从自己嫁到梨花村后就看自己不顺眼,自己夫丧后更甚,逮到她自家什么东西不见了就怪自己——家里一只鸡不见了——怪她!一根烧火棍不见了——也怪她!就连她自家的园子里少了几颗葱也要怪她!现在又来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不就是因为她家男人——吴耕田吗哼——!以为是个女人就看得上她家男人似的!长得瘦骨嶙峋,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也就她当个宝!
“你还敢说谎,你个狐媚子,婊子婆,破烂货,一天到晚的就到处勾搭男人,从头到脚都冒着一股子骚气,我家耕田就是被你祸害得一天到晚想爬你家墙,不是你是谁”说到这个赛金花就来气,自从这个柳嫣嫁到梨花村之后,把全梨花村的老少爷们的心都勾走了,尤其是她家耕田,这个柳氏长得一张妖妖娆娆的脸,连走路都不好好走,偏学的得那大家小姐的样,——细细的,慢慢的走什么……莲步!简直是把她恶心透了。难怪是从窑子里出来的东西。她家就在柳氏家隔壁,墙与墙之间就隔着三尺的距离。以前还好,自从柳氏男人李麻杆死后,她家男人好几次晚上睡觉都在念着那柳氏的名字,甚至有好几次都想爬墙去柳氏家跟她困觉,被她抓到好几次现行!要不是她英明,保不准就真的便宜了柳氏那个贱人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哪里一天到晚到处勾搭人了!”
“哟呵!你还敢怪我冤枉你!谁不知道你当年是窑子里出来的啊!”赛金花满脸鄙夷阴阳怪气的嘲讽到。
“啊!我跟你拼了!你个杀千刀的!”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曾经进过青楼,当过妓子是柳嫣心中永远不能言说的痛,这也不是她的错啊——还不是她那没良心的兄嫂。今天赛金花这个恶婆娘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大白天的就把这事说出了来,看她不撕烂她那张大嘴巴子!
“你个恶婆娘,自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