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体味不到贺佑安的五味杂陈,更无法了解他此时此刻的孤寂,看着他不停地往灶膛里塞柴火,皱着眉头嘀咕道:“烹鱼要小火慢炖,你这样架那么多柴,待会儿烧成鱼干了。”
伙夫当然不敢在贺佑安面前指手画脚,只能看着他一根一根地往灶膛里塞柴火。
不多会儿,贺佑安孤凉的意境中飘进一股焦糊的味道,这才把他从空旷孤独的沉寂中拉出来。
“鱼是不是烧糊了柴火是不是放多了”贺佑安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伙夫早就闻到了焦糊味,叫了‘贺将军’一声,贺佑安没听见,他只能又从鱼篓子里掏了一条,刮干净了鱼鳞,掏干净了内脏,待贺佑安问自己的时候,一边拿着围布擦手,一边无奈地点了点头。
“坏了坏了坏了,光顾着烧火,竟忘了鱼的火候。”贺佑安起身有些赧意地说道。
伙夫诙谐地指了指水盆里处理好的鱼,憨厚地笑着说道:“我喊了将军,将军像是在想心事儿,没听见。”
贺佑安更不好意思了,红涨着脸,赧然地说道:“可惜这条鱼了,烹鱼要小火慢炖,我竟忘得一干二净。”
伙夫将烹糊的鱼倒出来,然后洗干净了锅,再次添水加料,然后又重新放了一条鱼进去。
“将军竟然还懂得烹饪之道”
贺佑安笑着摇头说道:“我要是懂得烹饪,就不会白白浪费一条鱼了。”贺佑安说着指了指花猫正在舔舐地那条糊了的鱼说道。
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我若会烹饪,这道鱼汤肯定自己做了。’
伙夫从灶膛中抽出来一半的柴火,拢在一边儿,知道贺佑安一时半儿不会离开,所以用这些烧红的柴火,拢了一个小火堆,让贺佑安取暖。
两个人挤在一个简易的棚子里,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伙夫眼睛盯着灶膛里的火候,贺佑安安安静静地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四面八方的寒风穿堂而过,贺佑安守着自己眼前的火堆,就像是坚守着他对婉莹的爱情,纵然天寒地冻,只要心中还有这一点点爱,身子就不觉得寒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芸娘朝着这里走来,远远看见贺佑安,喜滋滋地喊道:“将军,娘娘生了两个极好的皇子,一下子得了两位皇子呢。”
“娘娘这会儿醒了吗”贺佑安淡淡地问道。
“醒了,醒了,饿了两天两夜,这会儿想吃点儿什么,让我来找一找。”
伙夫一下子从灶火后面站起来,佩服地望着贺佑安,要不是贺将军弄来这几筐子鲜鱼,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伺候娘娘这顿饭。
贺佑安一听婉莹要吃东西,欣喜地指着锅台说道:“可巧了,伙夫刚刚好给娘娘熬了鲜鱼汤。”
贺佑安三言两语将自己昨夜一夜的辛劳遮掩过去,仿佛这些鱼汤都是伙夫一人为娘娘准备的。跟他自己毫无关联似的。
“太好了,娘娘刚生完孩子,喝些鱼汤是极好不过的了。真是谢天谢地了,没想到这荒田野地里还能有鱼汤。”芸娘欢喜地说道。
伙夫不敢多说,赶紧找了一个干净的碗碟,盛了一碗鱼汤奉给芸娘,芸娘欣然地接过鱼汤,步履稳健地往御驾方向走去。
温情温暖的御驾里,皇上端着鱼汤,一口一口小心吹凉,放在自己嘴边,试了温度之后,才安心地喂进婉莹的口中。
一梦好睡,几口鱼汤,婉莹彻底从疲惫饥饿中醒来。
就像昨夜那场无声无息的雪一样,这碗鱼汤吃进婉莹的肚子,她只看到皇上亲口喂自己,却不知道贺佑安昨夜冒雪跳进冰河里捉鱼。
人会盲目,并不是说人瞎了眼,而是人只有两双眼,只能看得到眼前的人和事,看不到身后的事和人。
“青儿,谢谢你给我生了这么好的两个孩子。”皇上看着蓉鼻子蓉眼的两个小人儿,心里欢喜极了。
婉莹勒着抹额,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心里也是同样的欢喜。
“要是一男一女就更好了。”
婉莹一直期盼生一个女孩,然后把她宠成一个幸福的公主。双子傍身固然最好,美中不足的是婉莹并没有打算母以子贵,她更想要一个甜美可爱的小公主。
“儿子好,将来子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