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啊,吐沫淹死七尺汉子啊,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娘娘只能跟女人们住在一起。”
“大营里除了劳军营,哪里没有女人的营房啊”贺佑安说的劳军营,说白了就是随军的妓女们居住的营地。
“那就让娘娘暂时现在劳军营里委屈一阵子吧!”曹将军建议道。
“那怎么能行她是千金之躯,怎么能混在那个地方”
“将军,你也知道她是千金之躯,你就听我一句,让她住那里吧!”
“不妥不妥!”
曹将军茅坑里拉屎脸朝外的汉子,急得额头冒大汗,直冲冲地说:“火烧眉毛了,有什么不妥的。我们在福建能呆多久又不是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妥”
曹将军这一句话再明白不过了,他是清楚地告诉贺佑安:婉莹只是在这里躲难,不是呆一辈子。
几番权益之下,婉莹几个人和崔莺儿住在劳军的妓女营里。贺佑安让曹将军在劳军营里又搭了一个新的帐篷,专供婉莹几人居住。
经历了将近两个月的生死大逃亡,婉莹总算死里逃生。住在贺佑安搭建的帐篷里,婉莹搂着芸娘和红芙放声大哭。这一路多少次死里逃生,总算在贺佑安的庇护下,暂得喘息。
崔莺儿坚持住在自己该住的地方。狭窄的帐篷里,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女人,虎视眈眈地望着她。
“你哪儿来的”
崔莺儿一边收拾自己的床铺,一边跟自己妈妈说:“你和小红住在我旁边,咱们三个人挨着睡。”
“我问你你哪儿来的,你聋了”
崔莺儿收拾完床铺,独自躺下,小红将毯子搭在她身上。
一个妇人一把将崔莺儿从被窝里捉出来,狮吼狼叫地说:“我问你,你从哪儿来的,你耳朵聋了吗”
崔莺儿看着凶神恶煞的妇人,骄矜地说:“我耳朵没聋,就是不想跟你说话而已。”
这么直接地伤害,不愧是崔莺儿。
妇人气得双腿发颤,几乎想撕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但是妈妈已经冷着脸介入了这场争斗。八个女人在帐篷里厮打成一片。走南闯北的妈妈一个顶仨,三下五除二地用暴力制服了那五个嚣张的女人。
弱肉强食的帐篷里,强弱发生了根本的逆转。妈妈霸气地将原先占据有利地势的铺盖扔到一边,三人光明正在地躺在了想躺的地方。
原来出来混的,不管是卖唱的还是卖肉的,最终都得凭手腕站稳脚跟。有智慧的用智慧的手腕,有力量的用力量的手腕……
才刚入夜,婉莹躺在安逸的帐篷里,红芙已然早早睡去,只有芸娘瞪着眼睛默默地想事情。
隔壁帐篷里蜂言浪语不绝于耳,劳军营里晚上比白天热闹。莺莺燕燕们都涂脂抹粉地倚在帐篷里面或者是外面。
“娘娘,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儿。”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婉莹呆呆地看着帐篷上面那块放漏水的羊皮顶,一根崭新的麻绳,系着一个半新不旧的油灯。
“那娘娘觉得是谁呢”这句话在芸娘心里憋了两个月,她找不到答案。
芸娘不知道是谁,婉莹更加迷茫,自己不曾得罪过谁,若真的算是一个,也就是抢了冯佳慧的正妃之位。
“娘娘,新皇后是冯佳慧,会不会是她”芸娘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惊恐。
如果是冯佳慧天涯追杀自己,那么这个世界上,除了贺佑安这里,也就是皇上身边才能保住性命了。
“如果是她,咱们怎么回京城啊回了京城又怎么住在一个皇宫里”
婉莹幽幽地说:“如果是她,她会轻易让我回宫吗六郎还会让她做皇后吗”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你和她终究只能留下一个人了。”
“芸娘,可是我总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之前在王府中毒那一次,明明是何氏下的手,可是我跟何氏无冤无仇啊。”
“去你妈的!鱼口肿的跟个桃似的,还敢要500钱,你特么的想钱想疯了吧”
帐篷外面忽然爆出粗鄙的脏口,打破了两人私密的交谈。
骂战的双方就站在婉莹帐篷外面,孜孜不倦地对骂着,婉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