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有些始料不及,如同天塌一样,脱口而出问道:“荣亲王呢”
“听说是死了,但是尸首还没有找到!”
晴天霹雳,晴天霹雳,婉莹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哇的一下,直觉喉中腥热,以为要孕吐,没想到喷在车板上却是一口鲜血。
那人其实也不知道宫中的真实情况,自己家老爷从六月十三早上被急急地唤进宫里,一直没有回来,合家人等人心惶惶,直到昨天早上才从礼部侍郎家打听到消息,大行皇帝驾崩,东安郡王继位。然而从兵部笔试帖家打探出来的消息时,要全城搜捕荣亲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帕子,芸娘用包袱片,给婉莹擦嘴。见那人着急要走,芸娘拦住说:“兄弟,耽搁你一会儿,把话说清楚了。新皇上到底是谁”
那人重复道:“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是东安郡王。”
“这是邸报,明发还是昭告天下的诏书”芸娘着急地确认道。
那人摇摇头说:“都不是,是礼部侍郎家打探出来的小道消息,宫里现在还没有任何旨意,礼部侍郎从宫里传出话给家里,说礼部要筹备大行皇帝的丧礼,还要筹备新皇登基大典,最近不能回家。”
“荣亲王呢你把话说明白了!”婉莹死死地盯着那人问道。
那人见这群人死缠烂打,心中十分厌烦,只说:“是死是活也不清楚,只是听兵部笔试帖家里传出来的话说,东安太妃下令全城搜捕荣亲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人说完,策马飞走,婉莹坐在板车上,心如刀割。
“娘娘,那人说的话,都是小道消息。娘娘不要胡思乱想。”
婉莹冷厉地淌着眼泪说:“咱们今晚上不歇脚,速速赶回京城。”
芸娘心里也有点悬心,联想到前天夜里锦瑟居的大火,还有一路上的追兵,再联想到刚才那人口中的话,心里也担心:万一那人说的话是真的,回京城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嘛
“娘娘,咱们这样贸然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婉莹早就想到这一点,对着芸娘说:“就算是下地狱,本宫也要回去。”
芸娘不再阻拦,她明白现在什么也拦不住婉莹。
骡子车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行四人已经没有清晨时的欢悦,直到下了山,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
“姐姐,前面就是官道了,小毛子送姐姐们到驿站。”
三五日之间,同样的路走了两遭,来时自己偎依在荣亲王的怀里,你侬我侬,如今自己刚刚私立逃生,荣亲王还生死未明,婉莹煎熬地坐在骡子车上,看着夕阳一点一点下沉,黑暗终于染尽了整个白昼,包括婉莹千疮百孔的心。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皎洁的月光将官道照的清清楚楚,骡子已经精疲力尽,但是依旧卖力的奔跑,只是速度已经比不上早上那样迅速。
大约亥时初刻一行人到了京界驿。这是三人共同坚持的结果。虽然龙门驿离山口更近,但是没人愿意在那里换马。
“姐姐,到了驿站,你们可以换成公家的马车,这骡子跑了一天,估计也走不动了。”
“小毛子,你在驿站歇一夜早走吧。”
“不了,姐姐,给骡子添点草料,小毛子就得回去。骡子车是借人家的,再说我娘一个人在家,我叔伯们来找茬,我也可以保护我娘。”
婉莹欣慰地看着小毛子说:“好孩子,路上当心,咱们后会有期。”
婉莹主仆三人叩开了京界驿的大门。
小毛子星夜赶回冰炭窑村儿,一场惨绝人伦的悲剧,在小毛子还没出山口的时候,已经在李妈妈院子里上演。
婉莹刚走没有一个时辰,周铁平带着剩下的几十个侍卫,在乡亲们的提示以及老相好的授意下,凶犯残忍地站在李家小院里。
李家破旧的小屋,李妈妈坐在炕上,搂着惊恐的闺女,周铁平和一个侍卫凶神恶煞地站在门里面。
“李潘氏,昨夜你收留的那三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周侍卫,你说话可要讲证据,你什么时候见我收留三个女人了”
“村子里有人看见了。你别想抵赖。”
“不信,你来我家搜一搜,要是搜出来,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