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涒手里的断虫浑身甲壳,坚若金石,头上无眼,只有一对触须,虫头一根软管,似乎是吸食用的,像海马的嘴。
这样的细虫一丛丛的纠缠在一起,拧成一条水箭,在水中蓦来蓦去,遇到攻击立时散开,宛如一团黑雾,等闲武人遇到还真没什么办法。
要不是张涒的内息古怪,可以迟滞它们,怕不是水中的他就要中招,不过以他的山月之体,配合皮甲防护,这细虫应该伤不到他。
想到此,张涒手指一使力,将细虫的虫头和软管样的嘴捻成粉末散在水中,他四肢一摊,往水中一躺,任由水流带他起伏。
水流载着他在水中行动,漆黑让张涒辨不清方向,水流偶尔颤动,便是一种水中生物借着黑暗偷袭他。
可惜张涒直接瞑目内视,识海涨缩间五感格外灵敏,任何偷袭都无法临身,被他展开三式古刀法碾碎了。
张涒随着水流又行了很远,张涒不再任由水流带着前进,他双臂一展,顺着水流发力游动。
身边偶有暗流袭来,他四肢用力在水中一划,8.4倍整力带动水流,暗流被远远抽开,他的身形加速前进。
游了一会儿,空气终于耗尽了,张涒只觉全身憋闷,手上渐渐少了力气,双眼越来越模糊。
他咬紧牙关再要游动,身上的肌肉却控制不住了,口鼻吸了水,水涌入了肺泡。
“今天是踏马星期几难道命中注定要死”
这是张涒第二次体会窒息的滋味了,他只能任由水灌入肺里,却一丝空气也得不到。
他身躯如石,胸膛欲裂,这难受劲儿让人丧失意识,四肢失控。
面临死亡,张涒脑子里却想着,如果肺能融解水中的氧气多好只要肺里有鱼腮的结构,布满毛细血管和鳃片,就能吸附水中的氧气吧。
随着张涒的想像,山月之体在肺部发出了淡淡的光泽,大量内息经由冰线草过滤流向肺叶,内息涌入肺间隔,在其中慢慢堆集挤压。
挤压在一起的内息越来越紧,渐渐挤压成一条窄管,窄管上内息附着,像是长了细细的毛发。另一部分内息挤压成网络状的板片,板片上,更多内息涌上来,形成起伏的沟壑。
这是身体在根据他的想像,利用内息构造出腮片和毛细管。
随着他的肺部出现腮片,流入肺里的水,不断有氧气被肺中新的构造吸附,只是内息对肺部的改造宛如空上楼阁,内息组成的结构似乎随时可能崩溃。
有了一点点氧气,张涒清醒了些,他感觉到了肺的变化,似乎只要吸入水,肺就能得到氧气,他立刻瞑目内视,观察自己的肺。
他看到内息在肺里构造的新结构,似乎像鱼腮,竟然能吸附水中的氧。
“我…还是人吗”
面临生死危机,一个求生的念想,液珠破碎后的内息就能自行做到这种程度…
融合月华之力的内息之强大让张涒震惊,这或许是比《乾一注身经》的凝液成珠更高明的能量形式吧
他很快冷静下来,肺里增加的新结构是内息相互挤压弄出来的,呈半液态,并不十分稳定,并不能无限制的在水中遨游。
不过,有了这些氧气,张涒暂时获得了生存的时间,他在水中调整姿态,踩到了水底沙地,只要一直往上,就能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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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李家的李老头本来一直藏在冰涧竖井中,不时观察洞上村的情势。
他一瞅洞上村里变异生物退了,蹦出冰涧就往南跑,这会儿不跑更待何时不管是被劫剑门的老家伙堵住,还是被变异生物围上,那都是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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