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谋定而后动,煮豆燃萁,斩草除根,如果做不到,那就等到能做到时再做。张涒心里有了计较,在尸体中翻了翻,发现一把不错的解腕刀,插在腰上,又挑了辆还完好的小轿车,开到直升机旁,将李三洁的尸体放到后座上。
“走吧,荥州不近呢。”张涒搭起刘兵,走向停在路边的小轿车。
打开车门,将刘兵放进副驾驶,他回到驾驶位,看后座上躺着的李三洁,“三洁,咱们走了。爷爷,我先走了,我一定回来给你报仇。”
脚上一踩油门,车急驰而去,将一地残破尸骸甩在身后。
傍晚时分,一个满面寒霜的枯瘦老者站在炸毁的汽车旁,双手背在身后,眼睛来回扫视,眼光到处,如电芒忽生。
“掌门,是中了火箭炮伏击…徐师兄力战而死…凶手手段十分凌厉…”
“哼,好你个徐寂然,坏我金海派大事,死不足惜。让田寂琛来见我,这事没完。”金海派掌门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已经不抱希望,离了神都,天高地远,异兽纵横,他又到哪里追去。
张涒二人开车出了涿县,开上150乡道,行出不远,道路深处隐隐有一座寺庙。
张涒将车拐上小路,开到寺庙前,庙额上题着白塔寺,庙外是滔滔河水,正是日夜不息流淌千年的桑甘河。
“三洁,这里风景不错,你就不用陪着哥四处漂泊了,就在这儿睡吧。”张涒抱着李三洁的尸体,走进寺庙,庙后一片功德林,张涒抱着她径直走进中间的功德塔。
莲花宝座上,佛像宝相庄严,张涒将李三洁靠在佛像脚前。他在塔中仔细寻找,用解腕刀敲击地面,起出一块石板,露出塔下地宫,果然,能进人的佛塔十有八九有地宫。
地宫里是盛殓寺庙中高位僧人尸骨的地方。
他将李三洁抱入地宫,安坐于一间空着的石室内,又将《乾一注身经》放进另一间石室,推上石门,用解腕尖刀在两个石门上分别刻了字:
爷爷张远山衣冠冢,孙张涒立。
妹妹李三洁之墓,兄张涒立。
“爷爷,三洁,我会回来看你们。”他爬出地宫,封闭地宫入口,出了功德塔,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扬长而去。
七天以后,井县荒凉的县道上,一辆灰扑扑的轿车吱吱嘎嘎的在路上缓慢移动。
“这车竟然坚持到现在还能开动,咱这人品杠杠的,刘兵,你说咱这是不是最后一辆还在野外行驶的汽车”
张涒无聊的转着广播,从昨天开始,偶尔还能断断续续出点声的广播彻底没了声音,他拨来拨去,连嘶嘶的杂音都没有了,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刘兵二人。
一念及此,张涒看看刘兵,只觉一阵恶寒袭来,他赶紧摇摇脑袋。
刘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腿搭在手套箱上,左胳膊和右腿上绑着小臂粗的树枝,这是固定用的夹板,“不可能是最后一辆,坦克装甲车保养的好应该还能再跑几天,不过估计9月份一过,就没有车能开得动了。”
“你这胳膊腿得快点好,我可不想背你,想想背个老爷们,我就浑身发毛。”张涒手在刘兵的伤腿上拍拍,疼得刘兵一呲牙。
“我这天天用内气温养伤处,促进血液循环,骨头愈合,应该就这两天就差不多了。”
刘兵右手摸摸唇边扎出的胡须,“别说,你传我的行气法门效果确实不错,行气快了很多,内气积累也快了不少,比我那个卸兵斗甲诀高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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