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死吧。”
女人的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她平举双枪,喷出一片弹丸。
她手里的双枪是锯短了枪管的霰弹枪,每枪只能连发两弹,子弹离开枪筒,分散成十几颗弹丸,带着强大的动能,覆向张涒的身体。
射空子弹,女子不看结果,细瘦的手臂扔掉双枪,双手在肋部一抹,拔出腰间的两支短剑,剑上闪着一抹寒光。
她足尖在地面一点,人跳起前扑,双臂如环抱月,身如鸿飞,跟着砸过去的石桌扑向张涒。
在她身侧,扔出桌子的壮汉拣起地上的两根钢管,将它们对在一起,手腕一拧,组成了一支两米多长的大枪。
壮汉沉腰坐马,一腿前踏,激起一蓬灰尘,他前手拈枪,后手推动枪尾,枪头一摆,划出一道闪亮的轨迹。
枪焰亮起的瞬间,张涒右手扬刀挡在脸前,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一颗霰射的弹丸击中了他的眉骨。
啪。
霰射的弹丸就像是一颗打中铁壁的小石子,啪的一声远远弹开。
啪啪啪,几十颗弹丸砸在张涒身上,巨鳄皮甲挡住了大部分弹丸,还有几颗嵌在张涒的手臂上,叮叮当当掉落一地。
弹丸没有射进张涒的身体,但霰弹强大的动能还是得他的肉体直接承受,他的气息不由一滞。
这一滞的功夫,宽大的石桌已经砸到他眼前,两点寒芒蓦地从石桌一侧探出,直取他的咽喉和下阴,寒芒未至,两缕阴冷的内气已经先到了。
中枪的张涒身形不灵,未能及时后退,他反应急快,左手弃枪,手掌往前一探,一把抓住石桌的一条腿。
接着他借着石桌砸过来的力道推了自己一下,往后退了两步,同时顺势拽着桌腿一扯,砸过来的石桌稍微移动了一点角度,挡住了那两点寒芒。
噗噗声响,两点寒芒刺进石桌,却没能刺穿,而寒芒之上射出的两道内气先一步冲入张涒体内。
阴寒的气息宛若游蛇,沿着张涒的经脉冲入,还没扩散开来,就被他体内更阴寒的内息包住,一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石桌被张涒抓在手里,犹如一面大盾,挡住了女子的双剑,也遮住了张涒的视线,此时,一条钢铁毒蛇擦着石桌下沿忽地一下窜出,直取张涒小腹。
壮汉的大枪到了,枪头上裹着雄浑的内力,划过空气发出沉闷的低啸,枪头微微颤动,丹田下阴皆被枪尖笼罩。
张涒只觉小腹处一股气流冲入,他手上微松,石桌猛的一沉,枪头刚探出一寸,被下坠的石桌砸得一低。
壮汉手中枪杆被压,枪尾一下翘起,他压臂稳住,长枪在石桌下沿擦出一溜火星,架住了下落的石桌,枪头继续前刺。
有这片刻时间,张涒的身体从子弹的冲击中缓了过来,他左手舞动长一米半宽近一米的石桌一推一压,长枪再抵不住,枪头插进了水泥地,带出一条石沟。
枪尖密布的内气团凌空击中张涒下腹,张涒一痛,这团内气钻入了他的丹田,气团立时爆开,只是还没扩散,却被兜头淋下的内息消解一空。
化解了大枪的攻击,张涒忍着腹痛将石桌向上一提,刺来的短剑被桌面挡住,在石桌上留下两道指深的刀痕。
厚重的石桌怕不得有上百斤,被张涒舞得忽忽风响,遮蔽了老大的面积,迫得壮汉的枪势无法展开,女子的双剑太短,更是递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