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公望着长孙月骊的尸体,跌坐在地上,双腿抖得不成样子,反应过来后,跪行在容渊面前,不住地告饶:“公子,求你放过老奴吧……”
容渊想到被长孙月骊碰触过的一片衣角,眼底滑过厌恶。
疏风察觉,想到玉华宫内还有换洗的衣物,道:“公子,先去换身衣服”
白洌嵩无语的摇头:“你这什么破洁癖,不就是碰了你一下”
容渊起身,随手理了理及地广袖,没理会荣公公的求饶,冷冷道:“把长孙月骊的尸体送到长孙麟府中。”
荣公公没想到会躲过一劫,正处在劫后余生的高兴之中忘记了反应。
疏风道:“你还愣着作甚,不想办差事”
荣公公赶紧爬起来,不停颤抖的双腿瞬间恢复力量,他找来两个侍卫,将长孙月骊的尸体拖下去。而后又顿住,转过身,立在玉华宫殿的台阶上跪下,感激的三拜。
宫内,容渊重新换上纯白长衫,阴郁的心情有所好转。
出皇宫时,疏风望着辉煌庄严的皇宫:“公子,要烧毁了吗”
容渊懒得回眸,尽管在这里有他跟房卿九相处的点滴回忆,但一想到如此干净美好的回忆还伴随着一个糟心的长孙月骊,便再无半分留恋:“烧了。”
一个时辰后,皇宫各处燃烧起熊熊大火。
当冯无邪等人带兵赶到,看到的,就是扑不灭的一片火焰。
冯含枝坐于马上,疑惑道:“谁做的”
难道也是房清乐
冯无邪不言。
房清乐对北陵国皇宫不会如此厌恶,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容渊临走时做的。
许思忡目光深沉,眼眶里倒映出熊熊大火,因着他们带兵入城,雍州百姓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平时繁华热闹的街头此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们该回朝复命了。”
闻言,冯无邪眼中划过一丝不耐烦。
他倒是希望能够远离朝廷,清清静静的躲在边关,一想到回朝以后还要面临的尔虞我诈,以及当今那位的猜忌多疑,顿觉疲惫。
这种疲惫,比他跟敌军对峙多日,拿性命去拼杀还要劳累。
冯含枝哼了一声,尽管她对当今那位不满,可说到底将军府效忠的始终是太渊,父亲和全府上下几百条人命都还在盛京,只好不情不愿地道:“看这火势是没办法救了,我估计长孙月骊和皇宫里面的一干人等都被解决了,即便我们回到朝廷,没能将长孙月骊的人头带回去呈在金銮殿上,也算对那位有了交待。哥哥,我们走吧。”
冯无邪嗯了一声。
紧闭的门窗忽然打开。
已经是平民装扮的盛镍坐在靠窗的位置,目送着冯无邪等人走远,扫了一眼被烧毁的皇宫,眼底滑过笑意。同时还有妥协,释然之色。
权利,是他毕生所求。
不过他很清楚,太渊有那么多能人在,他就算有心复国,单单是手里剩下的残兵剩将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好在权利跟复国没希望了,还有美人相伴余生。
从店中出来,盛镍骑马离开,去了安置宁姑娘的府邸处。
他回时,就见宁姑娘着朴素衣衫,她去掉了满头珠翠,金银首饰,也除掉了绫罗绸缎,只简单舒适的裙衫穿在她身上,更显清丽可人。
让盛镍高兴的是,她挽起了妇人发髻,发髻处用一支桃木梅花簪固定。
桃木梅花簪做工不精致,花样的雕刻略显粗糙,显然不是出自善于制作女子首饰的人之手。然而盛镍在看到的时候,眉眼染了笑意。
那是他母妃留下的簪子。
也是他母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