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嘴山树林里,一棵腰粗的杂树后面,罗佳华一只手握着铁家伙,另一只手来回摸着枪筒。
他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嘴角,有时又大口大口的喘气,眉头皱得很紧。
他一会儿蹲着,一会儿又站起身,总是往他逃窜过来的方向看,时刻警惕着。
“哼,这一回,我罗佳华是不出名都难了!”罗佳华自言自语道,“这全他妈都拜薛瑞这个娘们所赐。这个大奶婆。哦,想想我都受不了,他妈我要是逃不出去,也要先尝一尝她的味道。黑黑黑黑。”
罗佳华凭多年做警察的经验知道,因为他手里有铁家伙,这些做警察的一时半会不会贸然爬上山闯进树林子里来。
打薛琦贵来了阳江任公安局长,公安局的人办案统一有了一个共识:在成功办案的同时把伤害降到最低。
据说,这也是薛琦贵受上级赏识的主要原因。
社会发展到今天,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无价之宝。民警、刑警,所有做警察的,他们的生命同样是无价的。不能因为急于破获一个案子,而伤害一个警察,甚至牺牲警察的性命。
薛琦贵很不喜欢这种事情发生。
也因为到了这一点,薛琦贵到了阳江之后,阳江公安战线的人也都很喜欢他。
而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罗佳华躲在杂树林里方才比较淡定。
他思考的是,在一个怎样最合适的时间进行突破。
就在麻大川重新部署警力的时候罗佳华把铁家伙收在了腰中,从警裤的裤带子里拔出了明晃晃的匕首。
“他妈的,这才是最好的突破。”
……
中午,砂石路旁的空地上,蹲着的,站着的都有,手里捧着碗吃饭。砂石路一带已经戒严。
公安局在蒋海清的带领下,又增派了十二个警察过来,分配到六个小组中。
六个小组的人全都在交换着填肚子。
是蒋村乡食堂工作人员送的饭。
蒋海清和麻大川都劝薛琦贵回局里,但薛琦贵一定要在现场和大家共患难。
“我让薛教跟我们一组,可薛教怎么都不答应。”麻大川抽空向薛琦贵解释。
“让她,任何一个坚强的战士都是在实战中成长起来的。这也是我让她来蒋村锻炼的原因。”薛琦贵嘴巴上说得很轻松,心里头的顾虑却没法表露出来。
“我已经再三嘱咐方本晨照顾好瑞瑞。”蒋海清插话道。他一到现场便带着人巡视了每一个小组。
“我相信方本晨。再说,不就一个罗佳华吗,我们这么三四十号人。”薛琦贵道。
“他根本就撑不了多久,亏得薛局还将他提到所长的位置。”蒋海清道。
“是啊,哪想到他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把他逮了,我又要去笪书记那里谢罪了。最近真的是不太平啊。”
“我相信笪书记会理解的。”蒋海清宽慰道。
“听说笪书记去了省府对吗”麻大川问道。
“昨天下午去的,只带了万权一个人,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是临时的决定。”薛琦贵道。
“看来领导也着实忙。今天东明天西的。”蒋海清感叹道。
“
我不也是吗昨天一个电话我就出去了,今天一大早赶回来。”
“怪不得您看上去很憔悴。”
“是吗”薛琦贵不由得双手捂着脸搓了搓,以便让脸看上去有血气一点。
……
程垂范那个小组的位置最接近水库,他们所在的小山丘远离马家嘴山的我们称之为山尾的部分与水库的水坝相接壤,山头则和马家嘴毗邻。
这座小山丘相对另两座山丘来说又要陡峭一些,靠水库的方位也有120度的倾斜角,或许是受马家嘴山势影响的缘故。
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