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来说,李大山的伤比许义要重一点,毕竟他小腿被削掉了一块肉。
所以老张医生坚决要他待医院里吊消炎水。
“妈了个b的,”在程垂范走后,李大山一拳捶在病床上,“这口恶气怎么咽得下肚。”
“泉哥,山哥,我也感觉程锤子是越来越嚣张了。”小朱道。
蒋孝泉黑着脸,“是又一次败给了他。这一点姑且不说,因为总有一天我们蒋家会跟他算总账。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蒋孝泉看看李大山又看看小朱,只看得小朱后背直起鸡皮疙瘩,心里忐忐忑忑的。
“泉哥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身边有什么人”小朱强自镇定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人,”蒋孝泉回忆道,“就我和晓杰在房间里说的,连大山都不在。”
“他妈就你复出的那一天,我们打三张牌。”李大山道。
“我想起来了,我和吴磊输了钱,在外面聊天,还碰见了泉哥。”小朱道。“不过我们分开后我就去了金莲婶那里,吴磊他知道。”
“你说这么多干嘛,我还会怀疑你呀。你在家里都躺了半个月的。”蒋孝泉道。
“那他妈谁是内鬼呢”李大山道,“让我知道了,我把他两条胳膊都卸了!”
“内鬼是肯定出了,”蒋孝泉恢复了慢语速,“程垂范想到在我们人里安排内鬼,是我没有料到的,这以后一些事情就不能那么随意说了。”
“泉哥英明。”小朱道。
“特别是一些绝密的事情就只限我们三个人知道。”
“泉哥就没有想到要把这个内鬼查出来吗”李大山道。
“不急不急,”蒋孝泉超淡定,“既然有内鬼,这个内鬼是迟早会暴露的,你急着去查,会暴露目标,反而查不出来。”
“还是泉哥想得周全。”小朱抹着额头的虚汗道。
……
激动人心的时刻在渴盼中总是来得很慢,可就是再慢,他还是会来到。时间,对一个人来说,快慢只是一种感觉。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王雨琦就来敲门。程垂范洗漱完毕,便和王雨琦回王长庚厨房吃早餐。
这特意准备的早餐特别丰盛。稀饭,面条,荷包蛋,还有两个下稀饭的蔬菜。程垂范完全可以推测出,未来的岳母为了准备这顿早餐,至少提前了一个小时醒来。
程垂范此时的内心,温暖而感动。
在夫妻俩的嘱咐声中,二人出政府大院,走去蒋村车站。
因为足够早的缘故,车上的位置还空。二人选了两座的那一排坐下来,于是就有了属于他们的独立的空间。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多到一定的程度,司机发动引擎,一脚离合器,车子便缓缓启动,喇叭声惊醒人们的美梦,也划破乡村独有的寂静。记得那时有一首通俗歌曲,唱得就是这一类早班车。
早班车一路停停走走,因为几乎都是上的旅客,便越来越拥挤,越来越嘈杂。程垂范虽然沉浸在王雨琦靠在他肩上的呢喃,可看见一个老人在车子的过道上随着人群前后晃动,还是让出了座位。他便隔着老人的头顶与王雨琦交流。
恋爱中的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差不多距离县城五公里的地方,车子又停了,哟呵着挤上来三个混子模样的人,这三个人一上来便拼命往后挤,嘴里还骂骂咧咧,粗话连篇。
三个人挤到一个穿着略微高档一点的中年妇女身边就不再挤了,左看右看,眼神滴溜溜转,然后便神吹海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