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江县武安路,路边一栋四层楼的商品房。
薛瑞住的是二单元30室。那个年代,买的起商品房住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开门进屋,非常难得的是,父亲薛琦贵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厨房里溢出炒菜的香味。
“爸,今天什么日子,你会在家里吃饭”看见父亲在家,薛瑞什么烦恼都丢了,把钥匙往玻璃茶几上一放,就坐在父亲的身旁。
“不是周末吗回来陪陪你们母女俩。”薛琦贵道。这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头发往后梳得光溜光溜的,国字脸,眉宇神情间透出一股威严。
“亏你好意思说,”做母亲的正好从厨房端一个菜出来放在餐桌上,“家里都成了你的旅社了。”
“你看你看,我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好多应酬都是工作上的应酬,推不开。今天我还是强行回来的呢。”
“你每次都这样说。”做母亲的进了厨房。
“爸你看你肚子,”薛瑞调皮地摸着父亲的啤酒肚,“比五个月的身孕的肚子还大呢。你也该消停消停。”
“是啊,这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薛琦贵情不自禁也习惯性的摸了摸肚子,“挺让人烦的。对了,瑞瑞,晚边蒋海清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你一定要见907杀人案的重要嫌疑犯,是有这么回事吗”
“怎么,蒋局长告我的状吗”薛瑞忽然明白父亲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早回家了。
“你看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你是我女儿,蒋局长犯得着在我面前告你的状他是关心你。”薛琦贵摸了摸女儿的头。
“他有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你吗”
“你真当你爸是真空中的人啊,杀人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了解所有情况吗我可是一局之长。包括你抓的两个人我都知道。我还正要问你呢,那两个人你是怎么抓的”
“碰上的。”薛瑞道。
“呵,连爸爸都要隐瞒。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爸爸要告诉你的是,我们做公安的遇事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冲动。”
“跟老刘说得一模一样。”薛瑞道。
“我让老刘跟你,就是让他引导你。”
“我正要问下你这个一局之长,我怎么就不能见武良爸,那个武良和孙美凤绝对是冤枉的。盛旭华肯定采取了什么手段。”
“武良是重要嫌疑犯,而且他已经招供,你不负责这个案子,你怎么能见他”薛琦贵很有耐心地解释,“盛旭华直接听命于蒋局长,还会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蒋局长”
“这话就说得幼稚了,还好是在家里说说,”薛琦贵笑道,“这么几年,蒋局长办了多少大案要案,他可是我局里的顶梁柱,我不信他信谁你就放心好了。”
“跟老刘一个腔调。爸,我告诉你,越是这样的人越危险。”
“爸爸看人看了这么多年,不会看走眼的。闪舞www”
“哼,不跟你谈,我先去洗个澡。”薛瑞站起身。
“马上都吃饭了,你还洗澡”
“我浑身都发臭了。”
薛琦贵摇摇头。
餐厅里,做母亲的已经将所有的菜端上了桌。“老薛,吃饭了,瑞瑞呢”
“临近吃饭,她还要洗个澡。再等等。我再看会儿电视。”
这时,电话铃响起。
薛琦贵顺手提起听筒。
“喂,薛大姑娘。”电话里一个男子的声音。
“什么薛大姑娘,我是薛琦贵。”
“怎么一个老头讲话我电话没打错呀。”
“什么老头”薛琦贵又气又笑,打他家里电话这样说话的人绝无仅有。他想直接把电话挂了,又有所好奇,这可是找他家姑娘的。“我还不到五十岁呢。”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敢情您是薛瑞的父亲,”男子在电话里道歉,“麻烦您让薛瑞接电话。”
“你找薛瑞什么事”薛琦贵没有想到报上自己的名号,对方无知无觉。
“我是蒋村的一个老师。您女儿晚边打电话找我我不在。”
“你就是程垂范”薛琦贵心里一怔,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个人和徐宏革的关系。从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