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寂静的荒野因那马蹄声而变得不再寂静,雪一直在下,为大地盖上一层银装,使得这荒野有了一丝诗意。
秦锋冷峻的眼眸扫视前方,身体随着奔腾的战马而起伏,黑色战甲上盖有一层薄薄的雪,虽未讲话但内心却很丰富。
有兴奋,有忧虑,有高兴,亦有伤感,就仿佛是个矛盾纠结体,有被害妄想症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离萨尔浒山是越来越远,与浑河呈平行而行,因寒冷天气使得浑河被冻封,想渡过浑河是件很简单的事,但也是最危险的事。
“这攻打萨尔浒山营寨,建奴败北,那他们就更加不会放松对萨尔浒山周围的监控,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我在跑,就是要让建奴被我的行踪吸引起来,与其想着怎么躲开建奴的监控,倒不如将局势掌控在自己手中。”
在决定率部出战前,秦锋已将所有能出现的情况在脑海中都推演了一遍,最后他发现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萨尔浒山,那是一件不可能事件,想轻松摆脱建奴监控那更是不可能完成事件。
那既然这样,那就玩一场猫鼠游戏吧,我来当老鼠,这猫就让建奴来当!此举与玩火无疑,但同样的这也是目前对他最有利的一种做法。
天罗地网般的监控,秦锋又能怎么做呢
“吁……”
行至无名小树林,距萨尔浒山十余里外,距浑河三十余里,距吉林崖却越走越远,秦锋控马停了下来,连带着身后队伍亦停了下来,但众人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因为谁也搞不清楚秦锋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坐在战马上的秦锋静静的看着天空,冷风吹打在他的脸庞,就如小刀子般扎在脸上,但他却浑然不在意这些。
秦锋这样一言不发的坐在战马上,立于原地也不说话,这让队伍中的人群渐渐由疑虑变得躁动起来,但因有范择他们的安抚才使得一切尚属可控局面,当然也有秦锋那强大实力这一原因。
在安抚所属小队时,范择发现了一件令他感到心惊的事,李朔不见了,虽说心惊但他并未声张,不知在什么时候,李朔脱离了队伍却没人发现。
出发前,李朔还在队伍前端,但现在他却莫名离开,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心惊,但这消息不能声张!
一旦声张,对士气可不是件好事。
而就在范择在心中纠结到底要不要向秦锋说此事时,黑到极致的天空骤然响起一连串烟花!
“竟是红色!”
“看来这次遇到难对付的角色了。”
“好在这地方离我不算远,还好,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遥看天空的秦锋嘴上囔囔说着什么,那红色焰火在他十点钟方向绽放,囔囔讲完后,秦锋冷峻的目光看向身后队伍,语气略显压抑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不想死的话就跟紧我的步伐。”
说完秦锋双脚猛磕马腹,甩手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鞭子,麾下战马吃痛下,依缰绳所牵扯方向奔腾,速度极快。
行走的方向就是焰火绽放的方向……
……
冷风呼啸,即便是很耐寒的建奴也能感受到那冷意,本应躺在帐篷中,烤着火,吃着肉,喝着马奶酒的阿敏,此时却不得不苦逼的率本旗游骑在这漫漫荒野中不断奔腾着,不时亦有骑兵斥候传递情报。
但多一无所获。
命运好似开玩笑,顽皮的让秦锋队伍和建奴游骑避开。
而阿敏那心中恍惚却未停止,相反却愈发强烈,但总是未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消息,也未见到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