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若从来不是那种一开始就开门见山的人,总会先有一番伪装,装作柔弱无辜的样子,先让别人生起好感,才能在之后随意利用。
她看着对面而坐的男子,一脸的络腮胡,满脸惆怅表情的样子,似乎心中有无尽心事。
“哥哥怎会独自一人,在这借酒浇愁,我看你气度不凡,应该不是寻常人家吧”
被林婉若称作哥哥,显然男子有些别扭,这种称呼好像是窑子里的窑姐儿的叫法。
男子嗤笑一声,不屑的道:“世间浮萍本无名,游戏人间君莫问。像我这种人,难道你还以为是什么官宦子弟”
“我看哥哥卓然风采,却不是普通人物,难道非要是那种名家子弟,才能有此气质吗”
闻听此言,男子略微一怔,苦闷道:“呵呵,是我失言了,自罚一杯。”
男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洒脱。
林婉若还是觉得此人不简单,周围客人皆是普通正常之色,一看便知只是路人,相反此人格格不入,出现在这里,不可能只是陪衬。
“哥哥性格豪爽,却也是真性情之辈,让妹妹我甚至喜欢呢。”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露骨,也让得男子再度怔住,缓缓摇头,道:“如果姑娘不是要与我饮酒,还是回到自己的位置吧,我已有妻子,虽然她已亡故,但我此生钟爱她一人。”
林婉若心中一动,道:“这么说,哥哥应该也已经有孩子了吧”
男子苦闷的摇摇头,道:“在爱妻怀有身孕的时候,便突遭意外,如果我的孩子在世,说不定也已经开始牙牙学语。”
林婉若蹙起眉头,没有孩子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住在这家店里的客人跟任务无关吗
“请节哀。”她点了点头,径直起身离开。
这男子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如果是丢失的话,还有些可能,现在看来,只是自己多想了。
在深夜之后,一家客栈里的客人全都回房熟睡了,林婉若独自一人,寻遍了整家客栈,也不见所谓婴儿的身影。
在林婉若苦寻无果,回到房间之后,差不多在亥时左右,突然听到外面有一些动静,侧耳倾听,好像是在大半夜的,又有人途经此地,住下了仅剩的一间下等房,而且貌似就在林婉若的楼下。
她本无需理会,但诡异的是,她突然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哇哇啼哭声,好像就在耳边炸响一般。
林婉若瞬间警觉,推开房门,朝着走廊中来回打量,却不见任何身影,但那婴儿的啼哭声,却好像就在身边响起一样,清晰无比。
她走到楼梯口,看到那住店的有两人,正在被店小二领着,走到房间门口。
那两个中年男子好像脾气不太好,口中骂骂咧咧的,似乎是瞧不上下等房,把店小二喷得狗血淋头,但奈何店里只剩下这一间房,他们也只能边骂,还要边往房里走。
等他们将店小二赶走之后,紧闭房门,随之而来的,那婴儿的啼哭声也突然消失了。
林婉若蹙起眉头,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当即放出感知,探听那两人房间中的动静。
这两名中年男子,一个高壮,一个矮瘦,随手将包裹扔在床上,他们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下肚,长呼一口气。
“我们跑了这么远,应该安全了吧”瘦矮男子心惊胆颤的说道。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能有一家客栈,不过这方圆十数里也没有人家,官府的人不可能逮到我们。”
高壮男子满脸的横肉,道:“总之,在这住一夜之后,明天一早尽快离开,毕竟我们杀了人,只要能逃出北朝境内,天高地远任鸟飞,谁也奈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