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奉天县城东,谢府宅院内的一间偏房灯火通明。
透过薄薄的窗纱看去,屋内有着三名男子,其中两人庄默还熟悉得紧。
这两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宇和苟富贵,而另外一个中年男子与谢宇有着七分相像,瘦高的身材,清瘦的脸庞,眼窝微微向内凹陷。
“大哥,这次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命根子被废,这是要我苟家断子绝孙啊!”苟富贵一脸激动地望着脸庞清瘦的中年男子说道。
“哼,早就跟你说要约束好他,否则迟早出事,现在应验了吧。”被苟富贵称为大哥的中年男子便是奉天县的县令谢望谢远瞻,“瞧瞧你做的好事,竟然跟着谢宇这个逆子犯糊涂,派了二十多个人去围打两个小孩子,关键是反而被打得鼻青脸肿落荒而回。”
“爹,此事都是孩儿的错,您别责怪二叔,他也是为了帮我出口气。”谢宇在一旁说道。
“哼,你小子好意思替别人求情,整天不学无术的,迟早也要出事。”谢望看着谢宇,气不打一处来。
“爹,孩儿知错了。只是那庄默实在太过嚣张了,连苟志他都敢废,根本就是不将我们谢家放在眼里。”谢宇低着头,眼底划过一抹狠色,脸上却没有丝毫悔过之意。
“你懂什么,当年泾师之变时若没有他们庄家的倾力相助,恐怕还不等敌人打进城城内就已经断粮了。所以你别看庄家是一介米商,但他们简在帝心,谁敢随意动他们就是跟当今天子作对。”
“大哥,难不成你要我就这么放过他不成这事你若不帮,我自己出手便是。”苟富贵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恨恨说道。
“二弟,你说的什么话,你我乃结义兄弟,这仇为兄自然要为你报。虽说他庄家于陛下有恩,但若是他们谋反的话恐怕这道护身符就管不了用了。”谢望如有深意地说道。
“大哥,若是能给庄家安上谋反的罪名他们自然是逃不过灭门之祸,只是这等罪名又岂是这么好扣的。”苟富贵说道。
“谋反本就是虚无之事,又何须太过严谨,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想必你也清楚我们这个陛下生性多疑,只要我们不断地上报庄家谋反,时间一久任他庄家当初有再大的功劳,最后也得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谢望道。
“大哥好计谋啊。”苟富贵阴阴笑道,仿佛已经看到了庄府家破人亡,庄默在一片血海中哭泣求饶的场面。
忽然,整个房间沉寂了下来,屋中的三人不知各自在想着什么,只剩几道明亮的烛火在轻轻摇曳着。
“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进来。”谢望抬头向着房门望去,淡淡说道。
随即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快步走到谢望面前,露出讨好的笑容道:“老爷,刚刚衙门的人来报,已经将庄默缉拿归案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谢望挥挥手示意中年男子下去,然后起身看向苟富贵,“二弟,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此事为兄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多谢兄长。”苟富贵拱了拱手,起身离开了谢府。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庄剑雄便早早起来,在庄严庄明两兄弟以及一群家丁的簇拥下乘着马车往县衙赶去。
前面说到庄府坐落于奉天城东南方向,而奉天的县衙位于正北处,两者相距较远,待庄剑雄一行人赶到县衙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而此时天色渐渐变亮,一些衙役也陆陆续续地赶到。
庄剑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大步向着县衙门口的鸣冤鼓走去,最后在鸣冤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