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言只是沉默着盯着百里妙音。
百里妙音也不在意，歪了歪头，显出平时难得的娇俏，调侃道:“若是季公子想要直接灭了江家也不是不可以，一切就看季公子的选择了。”
良久，突然季子言笑了起来，温润如玉，清华无双，然而眸中透露的却是彻骨的寒凉，“百里姑娘在问我的决定其实百里姑娘不是一早就预料到了所有吗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百里妙音冷冷地勾唇，美眸中竟是凉薄，“季子言，我想你应该记住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这一切又究竟是谁的选择。逼迫你的不是我，你不会真的认为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季子言吧没了你，我照样可以找别人。所以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啊！”到最后一句话时，百里妙音的眼中是满满的恶意和嘲讽，就像在嘲讽季子言的弱小不堪。
就是这一眼，季子言却完全清醒过来，自己当初建立“水云间”的目的就是为了有资本报复江家，现在有了契机，自己为什么会犹豫是因为失了自己倾尽心血的“水云间”吗不！并不是！而是为了自己那可笑的野心和自傲。原来这么多年来的隐忍图谋，一步步走上现在的位置，受到越来越多人的追捧和仰慕，这一切都让自己的虚荣、野心、贪婪不知不觉增长到如此了吗他竟然真的自傲到目空一切了
季子言无奈苦笑，终于醒悟过来，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抬起头，看向对面悠然自得的少女，目光复杂，若是今天自己错过了她，那么接下来在对付江家的恶斗中，自己毫无疑问会一败涂地。
百里妙音余光一直注视着季子言的反应，现在见状，知道他是醒悟过来自己的问题了。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声音淡漠，带着丝丝凉意。
季子言调整好心态就立时将自己很好地代入了角色，“已经有所决定了，我敬爱的主子。”语气很是恭敬。
百里妙音抬眸，没有半分惊讶，“不用叫我主子，跟他们一样叫小姐就好。”
“是，小姐。”
原修在一旁，默默地记下，知道这一场会面，改变的不只是季子言一人的身份，还有他。从今日，哦不，是从此刻起，他的身份就不再仅仅是百里妙音的友人，更是她的下属。
“很好，现在我们来说说下面的事，你是想要自己捣毁江家，还是由我代劳”这是两条不同的路，第一条路，需要季子言自己去谋划安排，百里妙音只是辅助，而第二条路就简单多了，直接靠实力说话。但是......百里妙音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丝毫不惊讶他会选择第一条。
“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么最后能不能成功，我是不会插手的，这就当做是给你的试炼，成
功，你就是正式的梦魇成员，失败，那很可惜你没有与我们同行的资格。”
季子言默默地听着，然后勾唇一笑，“是，小姐。”
百里妙音点了点头，“这是原修，他会协助你下面的所有行动，他的实力很强，完全可以解决你的后顾之忧。”
“如此，那就多谢小姐了。”季子言眼波流转，笑得温柔似水。
百里妙音凉凉的目光没有半分波动，直接移向了一旁的原修。
原修颔首，应了下来。
这是一场试炼，也是一场试验，试炼测试的是季子言的能力，而试验则是看原修和季子言两人配合的默契程度，若是成功，那么之后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百里妙音敛下所有的心绪，恢复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
“若是事情顺利，之后我会亲自介绍你们跟梦魇的成员认识。”
“是，小姐。”这次不仅是季子言，连这原修一起恭敬地应道。
事情既定，还是早做打算为好，所以季子言就准备暂且离开了，“那小姐我先失陪了。”
百里妙音不甚在意地点头，“原修你换个身份现在就直接跟着子言吧！尉迟家那边我会说你先回风云学院了。”
“是，小姐。”
就在季子言走到门口时，百里妙音冷淡的声音再次传来，“季子言，把你破烂身体给养好。否则之前的一切协议都不作数。”
季子言闻言，倏尔弯起唇角，眸中带上暖意，自己跟的主子真的是一个别扭得可爱的人啊！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