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米高的峭壁,真正能够上去的只有宫宝森、杜心五这种宗师。
他们上去之后,绑了绳子丢下来,一些身手灵活的武者就能跟着爬上去了,十分钟内有三百人完成了登山。
争分夺秒,后面的日军已经追上来了,必须尽快解决山顶的战斗。
激烈的枪炮声已经从队伍后方传来了,第三团和第四团的兄弟正在全力阻击日本人,可是日军此战格外的刚强,悍不畏死。
田中义树已经不想等了,他要毕其功于一役。
起义军对于满洲来说,就是一颗巨大的毒瘤,是癌细胞,必须在这里全部歼灭才行,不然满洲大地,永远不得安宁!
现在是凌晨六点多,离天亮没有多久了。
田中义树不在乎这一个小时的伤亡,他要的是完全拖住起义军,只待天亮,他便可一锤定音,将起义军彻底歼灭。
骑兵们下了马,径直发起攻坚冲锋。
摩托车联队有携带大量迫击炮,拉好架势,一齐开炮,日军甲级师团的火力尽显无遗,直接炸得起义军头都抬不起来。
倘若,不是在山里,起义军怕是已经守不住了。
亏得这些树,亏得还是晚上
炮火纷飞,死亡
如若不能尽快清理山上的叛军,如若不能尽快炸开松子谷的出口,起义军被围歼的结局已经可以预料了。
嘶吼,呐喊,冲杀。
数十名敢死队护着炸药包,顶着叛军的射击朝着出谷口冲着。
三百名武者借助树木石块的遮挡,朝着叛军那边快速突破,一路都有人被射死,倒下
火焰,哀嚎,怒吼,轰鸣
场面,前所未有的混乱,于四散奔跑的惊慌之中,宫二靠着一棵树,拥抱着林安,显得格外平静。
她旁边站着的老姜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只是握住了刀柄,眼神警惕的看着前方。
尚芝蓉缩在宫二身边,她紧紧的握着父亲的手,小脸蛋上的笑容没了,有的只是苍白和惊慌。
尚云祥身患旧疾,跟着跑了一路,下马的那一刻,便再也撑不住了。
他躺在那里,气若游丝,似乎随时都会逝去。
没法跑了,病患太多,也,跑不出去了,日本人已经封锁了整个燕子岭。
“爹”
小姑娘带着哭腔颤抖的喊着,尚云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想擦去女儿的眼泪,却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发了一身汗,下马那一刻又邪风入体,身体便再也没了力气。
寒疾已经侵入心肺了
“咳咳”
急促的咳嗽,仿佛下一个瞬间就喘不上气了。咳完之后,仿若油灯枯尽。
虚弱的看着女儿,眼中是难言的愧疚。
她娘去得早,他又走了,以后难为孩子一个人活下去了
看着他的眼神,小姑娘的眼泪终于决堤了,一发不可收拾,扑在尚云祥身上哭得伤心欲绝。
无声的叹息,尚云祥艰难的转过头,看着宫二。
“我会照顾好芝蓉的,尚叔。”
得到宫二的许诺,尚云祥轻松了不少。
最后,他看向林安,似是缅怀,似是遗憾,似是看到了光
尚云祥走了,有些遗憾,遗憾没能看到林安醒来所展现的境界。
但,又似乎不曾遗憾。
他,好像看到了
“尚叔”
月夜,在尚家大院,打完一趟拳后,林安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尚云祥打了声招呼。
尚云祥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林安,最终释然的一笑。
“在练拳”
“嗯。”
“练什么”
“练诶我在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