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叶带愁。
门前,张婉凝望茫茫烟雨怅然若失,眼神迷茫,偶尔伸手抚摸隆起的腹部,唯有腹中胎儿能让她恢复少许神采。
自从懂事有记忆起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阁楼整日做女红,直到某天娘亲告诉自己要嫁人,嫁给王家集一个姓王的年轻人,那时候有期盼有羞涩有难舍。
可那人长什么模样却从不知晓,登门时自己要待在闺阁内不能出来,什么都不知晓全凭父母做主。
缝制嫁衣,刺绣,待在家里不能出门。
门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吉日到了,外面敲敲打打,蒙上盖头便什么也看不见,紧跟媒婆走,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然后独自坐在冷清洞房里等待。
晚上,张婉第一次见到要依靠一辈子的男人。
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自从懂事起便再也没见过外人,也许这就是女人的一生,稀里糊涂长大稀里糊涂嫁人,原本以为能够糊里糊涂过一辈子,偏偏命运多牟,自己一生唯一的依靠被人加害……
天塌了。
克夫克子,绝户,未亡人……
浑浑噩噩,直到知晓腹中有了孩儿,生命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接着,白姓女孩一直跟在身边。
看了看院里草亭忙碌的女孩,有许多疑问想说却说不出口,白姓女孩好似对一切都不关心,嗯,现在只在乎金条。
无限惆怅化作一声轻叹。
“唉……要是雨能停一会儿就好了……”
白雨珺回头看了看张婉。
“好,那就停一会儿,中午再下。”
说完低头继续忙碌,张婉以为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让自己高兴,除了冷漠些其实是个好人,也许高人都这样。
忽然,雨停了……
张婉呆愣,看了看天空还是阴沉沉的,院落草亭里白雨珺还在绕边线制作油纸伞。
这……怎么突然雨停了
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巧合,如此超出理解范围的灵异事件并未往心里去,雨停了挺好,老妈子一直叨咕要去挖点莲藕回来做桂花糯米藕。
亭子里,白雨珺将伞架放到一边,拿起另一个刷完桐油的纸伞开始绘画。
认真画了个特别懒的羊妖……
老妈子拐着竹筐出门,说是要去挖莲藕,白雨珺觉得再去抓几条鱼加菜更好,只吃藕太清淡嘴里没味道,或者杀鸡,做一锅竹荪炖鸡。
将画好的纸伞送进屋里等着晾干,最近连雨天对制作纸伞造成很大影响。
难得雨停,村里人忙碌干活,趁着雨停赶紧把耽误的活做完,王家四兄弟没了地主大房子只好暂住几间破草房,雨季不能盖新房,成天在家里骂骂咧咧互相打仗,仿佛彻底忘了去世小弟还有个遗孀。
中午。
老妈子做了好多菜,几人一蛇围坐吃饭,窗外再次下起细雨。
张婉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白雨珺,目瞪口呆……
…………
白雨珺依靠骗术又撑了俩月。
张婉大概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原本遮蔽隐匿的将星气机再次变得若隐若现,白雨珺推算一番,觉得孩子出生后才有可能完全隐匿谁也看不出。
传闻许多大人物降世时有祥瑞,如某某人出生时家里房柱子长灵芝飘异香,又或者天降彩霞于屋顶,要么乌鸦乱叫预示恶人降世,各种预兆显示出生者不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白雨珺很累。
搅乱一方地气龙脉还要不祸及百姓,扰乱气机干扰某些不速之客的搜寻,不知道能瞒多久,可以肯定,孩子出生前不得消停。
搬个凳子,穿蓑衣头戴斗笠坐湖边钓鱼。
张婉太脆弱受不得惊吓,白雨珺用紊乱的地脉之气掩盖其行踪,将来犯之敌引到湖泊解决,也不知晓来者有没有钱带来多少家产,生活不易,杀人爆装备捡破烂卖才是发家捷径。
轻甩竹竿,鱼钩远远抛出去,手掌撑下巴慢慢等鱼上钩。
薄雾贴湖面飘向远山,坐在湖边的白衣女孩若隐若现,有了湖泊相当于主场作战,将平常普通战斗力翻番。
湖边,打盹的白雨珺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