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还是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睁着黑溜溜的眼眸，近乎呆滞地望着他。
“诶，怎么这副表情”许泽明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下，大致想到可能是因为像他这种孩子几乎没有得到过老师的鼓励，一时之间被这么一关心，难免产生大脑死机的状况，“江烨，老师是真心的。”
江烨睫毛颤了颤。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放弃八班的每一个孩子。”许泽明双肘支在桌上，手背抵着下巴，眼神蓦地温柔了起来，“你们都很优秀，各有各的特点，虽然有时候挺顽皮，但大家本质上都不坏，并且也积极向上。”
“八班的孩子们啊……我觉得有很强的凝聚力。艺术节我就看出来了，大家团结一致，谁也没想过偷懒，就是那种有事大家一起扛的感觉。”他越说眼角的笑意愈明显，“这样的班集体其实并不多见，是吧，江烨”
这反问提得过于突然，将江大佬刚调整好的思绪又硬生生地给扰乱。
江烨扫过他带笑的眼睛、带笑的眼角……甚至于他脸上的每一道皱褶都染上了笑意似的。
很和蔼，很温暖。
不同于从前的老师。
在来到高二八班之前，他从未在老师眼中看到过这种情绪，这种把他视为自己学生的笃定、以及蕴藏在其中的无法言语的宽容。
之前的他，基本活成了老师的眼中钉。
江烨扯了扯嘴角，垂下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我就说啊。”许泽明松了口气，“什么传言都是假的，你多乖的一个学生啊，到班上后与同学相处得那么融洽，现在学习成绩又进步了不少，完全有能力展望未来啊。”
江烨眉头蹙了蹙：“乖”
“对啊，很乖啊。”许泽明毕竟跟他不是一个年代，对“乖”的理解也不在一个次元，“你长得也很乖啊，多乖一个孩子，继续努力啊。”
江大佬：“……”
这是第二次有人说他乖。
第一次是那个傻逼时说的。
第二次……
心情还真是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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