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也很理解,他倒是不介意郑王妃指着他的鼻子骂,说实话,一个女人,她的孩子出世的时候,她是怎么愤怒怎么情绪失控都不为过的。
他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对郑王道:“您也别太着急了,我刚才把过孩子的脉,觉得虽然的确是有些不对,可是却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来,只是觉得事情未必就真的那么糟糕,就算是真的没有什么神药可以治,只要能好好调理,或许也还是有一线生机的…..毕竟这事儿吧,它就是很玄乎,说不清楚的。”
郑王苦笑了一声,这两天折腾下来,他简直已经老了十岁,听老大夫这么说,就很是苦涩的道:“也只能这样了,尽人事,听天命吧,老天若是真的要这样,也只能这样了。”
这话就已经说得很灰心丧气了,卫安抿着唇不安的站在旁边,低低的喊了一声父亲:“沈琛还没有回信,我会再写信去的…..”
郑王知道她的心理负担也已经很重了,就摸了摸她的头:“刚才王妃的话你不要放在心里,她现在是急疯了,所以说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你不要太给自己压力,更不要逼着沈琛,沈琛要是能帮忙,根本就不用我们说什么,他自己就会帮忙的,我们逼着他又能怎么样再说,沈琛现在自己也有一堆事要处理,恐怕已经很心烦了,你要是再逼他,他自己说不定都有麻烦。”见卫安沉默不语,他便拍了拍卫安的肩膀:“好了,你替父亲送老大夫出去吧,我先陪着宝哥儿。”
老大夫边摇着头往外走,边对卫安说:“郡主,这….这让您写信去给侯爷要那个什么神药的事儿,我看您还是省了吧,别去了。”
老大夫在卫安这里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这回也并没有什么遮掩:“这病吧,真不是什么神药能救的了的,再说,世上要是真有这种神药,那得这样病的贵人也不少,怎么没听说过谁活下来了哪怕是真的找到了这个药的,您看看,也就是平西侯吧可是平西侯那位小公子,不是还是死了吗这就说明啊,这些所谓神药的话都是谣传,根本没有用的。”
卫安却没有法子,现在就如同卫老太太说的那样,她只能跟沈琛拿出药来,否则宝哥儿要是有什么不好,在郑王妃心里,就会认定是他们故意不肯给,害了宝哥儿的。
那以后还谈什么安宁不安宁,只怕连郑王心里以后也过不去这个坎的,宝哥儿毕竟是郑王唯一的儿子啊。
她苦笑了一声,冲老大夫摇了摇头,又很关切的跟老大夫:“为什么这个病好端端的就会发作真的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老大夫就也很忧虑的叹了一声:“这能有什么法子呢得了这个病的啊,我就真的没看过几个能囫囵长大的…..”见卫安垂下头很是沮丧难过,老大夫便又道:“不过啊,世子的情况有些不同。”
卫安哦了一声:“怎么说”
“就如同我说的,那些严重的,手指都是看得出来的,我看情况,世子这心疾怕不是那么严重,只要好好调养,注意情绪不要大起大落,伺候的人经心些,大人们也都尽心些,那情况可能不会那么严重。”老大夫点了点头,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推测:“我没有骗您,这孩子真没有病的立即就要死的地步,王妃她也太过激动和忧虑了,我看,世子的病先放一放,她自己才是得好好的休息和调养了,否则的话,我看她才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是啊,这些天郑王妃的情绪一直绷得紧紧地,像是上满了弦的弓,随时都可能绷断,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