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侧妃看着楚景谙身上密布的伤口小声的啜泣,听见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又有些心虚,更多的却是对临江王妃这场算计的愤怒。
果真是进益了,从庙里回来一趟,从会叫的狗变成了咬人也不叫的狗了,这一口咬下去,竟几乎咬掉了他们经营这么久的成果。
她闭了闭眼睛,再三的忍耐之后,才睁开眼睛替楚景谙将衣服裹起来,哭着分辨:“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谙儿自己没有经受住诱惑,可是王爷您也仔细想想,谙儿哪里是这等重女色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她不动声色的在楚景谙的腰上点了一把,让他出声替自己辩驳。
楚景谙却眼神幽深,魂游天外,似乎根本都察觉不到痛。
过了许久,他才在临江王的怒斥声中回过神来。
在他看来,翠羽当然不是母亲嘴里那种处心积虑的算计他勾引他的人,可是他也知道母亲说的有道理。
这件事现在很难收场,若是一个不慎,他现在所得来的一切就都可能没了。
他努力了这么久,不过想摆脱庶出的命运,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以后也要跟他一样,忍辱负重,活的战战兢兢。
如果这一切都因为这件事而毁了,那他从前做的那些事岂不是成了笑话
只是他比他母亲要了解自己父亲多了。
当年在山里相依为命的那几天,他跟他父亲结下了深刻的情谊,也同样对对方有了极深刻的了解。
他父亲因为皇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事能阻止他的野心,没有什么事能阻止他往前走。
因此成王、晋王一个个都走到了如今的下场。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至于如果说什么辜负,那么他辜负的人可就太多,数不清了。
所以他生气也不是气他人品不好,未婚之前便另外安置女子于外,他气的不过是他做的不妥帖周到,闹出了事影响了王府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他忍着痛爬起来,恭恭敬敬的给自己的父亲磕了三个头,先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而后便话锋一转接过了之前瑜侧妃的话:“父王,这件事儿子想来的确蹊跷......”他说:“寻常人家的女儿尚且金贵的很,等闲不准让她们与男子私下接触,何况是官家的千金呢当时我并不能说我没过错,可是事实上,也的确是她主动送了帕子香囊......”
临江王怒气不减,就听见楚景谙又道:“送了这些也就罢了,我养好伤离开那一天,那个姑娘跟她的贴身嬷嬷和丫头一起私逃到了驿站.......”
临江王便瞪大了眼睛若有所思。
内宅规矩严,一个官家千金跑了,当地父母官的女儿不见了,他们如果真的紧张着急上心的话,真的至于跑的这么无声无息的吗
而且她跑的也太容易了些。
楚景谙不紧不慢,见临江王妃似乎要插话,便迅速又道:“她说她是瞒着父母跑出来的,说是她母亲是后母,要将她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换取金银让她父亲更进一步。还说我若是不收留她,她这一辈子便毁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宁愿当场就撞柱而死......”
这么说来,这件事就更可疑了,听起来的确是有人刻意算计。
否则的话,事情哪里会那么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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