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的不久,也就趁着休息的间隙跟楚景行说了几句话,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任谁都不会多想。
长安长公主见她进来了,彼此交换一个眼色,若无其事的继续垂下头等着礼官将程序进行下去了。
一次祭礼基本要持续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里,基本上没有人敢怠慢,毕竟都知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心肝宝贝,临江王世子尚且因为别的事耽误而被骂的狗血淋头,更何况其他人。
因此不一时便哭声震天。
可是等这两个时辰过去了,便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众诰命夫人都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有相熟的便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若是外命妇,还得赶着时辰出宫去。
宗亲却基本都被留了下来。
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数,隆庆帝这分明不是为了给她们方便,而是要把人扣起来,因此一个个更加的如履薄冰。
长安长公主等众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才慢慢的踱步到廊檐下,看了一眼天上挂着的一弯月亮,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照旧是要有人守灵的,这中间的香烛不能断,三牲祭品也都要一天一换。
她最后叮嘱了一番,而后才先去凤仪宫寝殿请见方皇后。
方皇后跟隆庆帝深谈了一番以后便更加心力交瘁,靠在床头摩挲着四皇子曾经用过的百家衣和小玩意儿,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息。
肖姑看的眼眶泛酸,劝着她要想开些。
主仆多年,肖姑又是从宫外开始便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情分非常,有些话也只有她才敢说。
方皇后抬起头,听说外头长安长公主来了,说是有四皇子的事要说,一时眼里忽而燃起了火光。
可是随即那点火光就一点一点熄灭了。
人死不能复生了。
肖姑看的更加心酸,按着她的吩咐红着眼睛去请长安长公主进来,还轻声道:“殿下,有些话论理我不该多说,可是娘娘她如今身子不大爽利,您说话还请小心着些。”
长安长公主知道她在皇后宫里的地位,对着她客客气气的,温和的答应了,进了寝殿便看见方皇后披散着头发正整理四皇子的东西。
她上前几步在脚踏上坐下来,轻声喊了一声娘娘,引得方皇后回过头来,才轻声道:“外命妇们都已经出宫了,内命妇也都安置好了。”
方皇后淡淡点了点头。
长安长公主便又道:“只是,德妃娘娘提早走了,说是五皇子似乎病了。”
病了
方皇后脸上一抹若隐若现的嘲笑便浮起来,冷淡的嗯了一声。随即她便抬起头来,冷声问:“请太医了吗”
长安长公主便有些为难的摇头:“这我便不知道了。只是圣上应当往揽月宫去了,若是有什么事,圣上应当会作主的。”
前脚来说服她对彭德妃减轻芥蒂,不再怀疑彭德妃,后脚就迫不及待的跟过去看他的宝贝儿子了吗
也对,现在唯一能跟五皇子争的四皇子都死了。
活着的时候尚且隆庆帝还要嫡长的四皇子让位,何况是死了呢。
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衣裳,攥的手指关节咯咯作响,才冷淡的垂下头:“本宫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长安长公主低声应了是,便慢慢的退出来。
她跟仙容县主是母女,下榻之处自然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