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少没管自己的嫡母是怎么想的,径直到了凤凰楼,见跑堂的迎上来,立了片刻说:“还是照之前的说。”
伙计是极机灵的,恭敬的应了一声,领着他上了二楼进了二楼一间雅间,又带他从雅间的暗门里绕出去上了三楼,雅间就由林三少的心腹守着。
虽然是同一座楼里的,可三楼跟二楼比起来却别有洞天了,林三少驾轻就熟,拐进了左手边第二间屋子,就碰见了里头正跟人斗蛐蛐儿的沈琛。
他脚步顿了顿,才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说他:“玩物丧志!”
沈琛正跟人玩的热闹,摆摆手理也不理他,等过了一会儿才高兴的喊起来:“给钱!三百两!”
林三少冷着脸看了那边一眼,刘新平就猴子似地跑过来立在他跟前:“表哥,我输了!”
说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刘新平是林家的姻亲,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却总是爱缠着林三少玩耍,大约是小时候林三少把他打服了的缘故。
林三少手里端着一只汝窑出的月下小酌杯子,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朝他看了一眼。
刘新平就缩了缩头,正好被沈琛飞过来的一颗骰子打的哎哟了一声。
“他现在正被你家里一堆破事儿弄得不耐烦,你要是想死,尽管招惹他。”沈琛低头把自己的蛐蛐儿给小心的拿竹筒装起来,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刘新平:“你表哥最喜欢收拾你了。”
刘新平瘪了瘪嘴,他作为林家姻亲,当然知道林家那堆事儿,叹了口气往外跑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林三少跟沈琛两个人。
林三少是个很耐得住性子的人,要是没人跟他说话,他能十天半个月都不说一个字,可是沈琛看着玩世不恭,却比他还要耐得住性子,不停的摆弄自己的那堆玩意儿,连眼风也没往林三少那里扫一扫。
最后还是林三少先开口了:“冯爽的事儿,你怎么知道你早派人跟着他了”
林三少是锦衣卫没错,可是他再厉害,锦衣卫也不是他一个人作主,他不过是个五品的同知,不能什么都兼顾到,林大爷安置的外室也不是一个两个,他没兴趣插手。
如果这件事最后还是要由他来做,他选不出风霜这么好的棋子,能让整个伯府都忌惮起来,也能让庆和伯夫人安安静静一阵子。
是沈琛给他报的信。
沈琛看着他的眼睛,颇有些狡黠的笑了笑:“我也希望是我做的,可是并不是。你也知道,这么多藩王里,我父亲最受忌惮.....我要是一来京城就对京城的大小事知之甚详,合适吗”
的确是不合适,有的事能做,有的事是不能做的,多伸一下手这只手可能就没了。
林三少喝了口茶冷冷的看着他:“那是谁”
总要问个清楚,对林家这么知之甚详,李兰林大爷安置的外室住在哪里,什么身份,家里有多少人都清楚,实在太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了。
沈琛笑着问他:“记得定北侯府那个小姑娘吗”
林三少仔细想了想,他跟定北侯府的人的接触实在不多,也就是在通州别庄上那几次,而且也都是为了差事。
只是虽然印象不深,却还是很好猜的,他问:“是被曹文看上的那个七小姐”
沈琛没回他的话,只是道:“人家是跟我做了交易的,不然哪有这么简单卖你这么大一个人情。”
林三少就反应过来了。
他们之间半点牵扯都没有,能谈的上交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