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的家眷们现如今也还在刑部大牢里听候发落,曾经朱雀街的独一份,如今也成了阶下囚,孔二太太看一眼卫老太太,到底什么话也没再说。
这场及笄礼她万分不想办,可是却又不得不办,想到这里,视线移到卫玉敏身上,看着她温和的在低头对卫安说些什么,目光又有些复杂。
倒是后头进来的平阳侯夫人打破了这不尴不尬的僵局,先看一眼卫玉敏,有些嗔怪又带着显而易见的亲昵对她说:“多大的人了,还同一个小孩子取笑,羞也不羞”
又笑着上来同卫老太太请安:“您老万安,上回您送来的瓜果真是新鲜,都听说您老的庄子向来长势好收成好,可一下子送那样许多,真是偏了您的好东西了。”
她望了站在卫老太太身边的卫七一眼,再看看卫玉敏,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我们家阿敏总挂念您,我在外头碰见了陈夫人,想多聊几句,她就不见影儿了。我就知道肯定是来给您请安了,现在一瞧,果然如此。”
卫玉敏垂着头没说话,往日插科打诨的机灵劲儿都没了,就连刚才的伶牙俐齿都好似只是假象,卫老太太盯着平阳侯夫人看了一眼,直到把平阳侯夫人看的转开了眼睛,才不咸不淡的跟着微笑:“亲家说的哪里话,我还嫌她不孝顺。她但凡孝顺些,也不至于我们派车马去接,也不肯来瞧我这个老婆子和她母亲了。现在挂念有什么用要长长久久的把娘家人放在心上,我才说她有孝心呢。”
平阳侯夫人面上有些难堪,京城谁不知道现在卫玉敏处境,卫老太太一点儿也不避讳,就直接说上门去接了好几次没接到人,这摆明了是在说她们不是。
神气什么
她的气愤一时直冲云霄,待想到这回的堂会,却又不气了,忍了气笑着回身去同孔二太太寒暄。
孔二太太手心里出了一手心的汗,接触到平阳侯夫人的目光有些心虚。
好半响,孔大太太才笑着来道恼,招呼众人一同去花园里听戏,又笑着揽着卫老太太:“知道您爱看木兰从军,特意请了德云社的来唱,您听听看,他们新捧出来的角儿同以前的陈大家比怎么样,论听戏,您可是行家......”
又招手叫孔二太太:“弟妹叫小九领着姑娘们去玩儿,咱们后头花园里搭了凉棚,又有秋千有花坞,叫她们尽管乐一乐,别拘束了。”
孔二太太轻声应是,笑着吩咐孔九小姐领着人去玩儿,又特意郑重叮嘱她一声:“今天可是你的及笄礼,若是出了事,丢的脸可全在你自己身上!”
她心浮气躁,没了从前对女儿的耐心,看着女儿面色复杂:“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别什么事都摆在脸上。”
上一世的卫安后来同孔二太太打过交道,记忆里的孔二太太总是很善心,也很耐心,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板着脸低声不知道在呵斥女儿什么的时候。
而且孔二太太看着平阳侯夫人的次数太多了,目光也有些不大正常。
卫老太太被孔大太太揽着,却还不忘回头看卫玉敏:“虽说要服侍你婆婆,可难不成祖母就不用服侍了”
她还要问清楚朱芳现如今究竟是什么态度,卫玉敏究竟又是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