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又晏起了,躺榻上一阵发懵,对了,这几日再努力,也是白白浪费啊,该怎么跟伍谦平解释,合理利用安全期和受孕期呢可现在看他那架势,即便相信,也死不肯承认的。还总说自己忍了多年,呸!明夷想,又不是为我忍的。何况,跟魏守言那事,始终扎在她心里。
有些东西,不能深想,目前解决不了的问题,不如放下,何必自寻烦恼。
收拾起身,预备去试试十东准备的春善席穿着的衣裳,虽不能过于华丽,也不能丢了伍谦平的脸,总要庄重典雅一些。
正要出门,听得门口有些异动,吓得明夷往后退了两步,惊呼:“谁”
外头没有声响,明夷小心翼翼从窗户的底下缝隙往外瞧,并无人影。
明夷松了口气,打开门,一道身影闪了进来。明夷差别呼叫出声,定神一看,竟然是多日未见的成言,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该说什么。赶紧关上门,往外看了看,怕被伍府的虾仁见到。
成言站得笔直:“师娘放心,我从顶上下来的,没人见到。哦,我是不是该改口了。”
明夷看了他一眼,他神色严肃,还有几分不忿的样子,大概是打听到自己跟了伍谦平,为他的师父觉得委屈。
明夷请他坐下:“是,该改口了,叫我明娘子或伍夫人都可以。”
成言的眉头皱得很紧,沉默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我觉得师……明娘子并非贪慕虚荣之人,当初你与我师父感情那么好,怎么就到了今天这地步。”
明夷心平气和,问道:“你见过你师父了吗”
成言摇头:“我回来先去了承未阁,碰到殷妈妈,她说现在出了许多变故,让我去伍侍郎找你,但不要惊动旁人。”
明夷知道殷妈妈的用意,现在明夷势单力孤,如果成言回了长安,能为她所用,也绝对是一员虎将。但成言毕竟是时之初的人,她并没有存此把握。
明夷苦笑道:“我与他回不了头了。我等他回来娶我,他爽了约,他的孩儿胎死我腹中,他却深信那是别人的孩子。我解释不了,他也不会再信我。不至于反目为仇,只是形同陌路,已是我们最好的结果。”
成言低头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一句:“我相信明娘子所说。如果师父不信,或许他受了蒙蔽,但不能信任自己的爱人,分开也是必然。”
明夷惊讶得看着成言,短短数月,他仿佛一下子长大了,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内敛起来。他这番话,也戳到了明夷的心口,是啊,旁人都知道,爱一个人必须要信任,时之初却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明夷问道:“邢卿呢他与你一同回来的吗”
成言点了点头:“我们找了个住处,他不便于出来露面。我想着和娘子知会一声,也好互相照应。”
“你们这段时日,过得怎样”明夷想起邢卿走的时候说的话,“他真的是修道去了”
成言叹了口气:“是,他原本便遍读黄老经典,加上他魏家的琴控技内功源自于道家内丹术,精进远速于常人。我陪他遍访高师,习外丹火炼法,他一点即通,觉得时候到了,便让我陪他回长安。”
明夷觉得邢卿学道绝非为了修身,他从未放下过家族之仇。他走时,已经清楚了自己的仇人是朝中的阉党,明夷以为他知难而退,但现在看来,他是找到了法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