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马车上,晃悠悠一路,明夷惊魂未定。
吓死了,说什么不再亲热。不过确实也是两人说好的事情,怎么昨晚就忘了呢怪月色太美,兔子太肥
低头摸一下自己稍微有肉的肚子,显然还没有什么变化。幻想如果有了他的孩子,会是如何光景一切都会变了吧,她不得不退居幕后,帮主之事也无能为力。最多便是经营好拾靥坊,让跟着自己吃饭的人不会饿死。而他也会多有顾忌,她和孩子会是他另一处软肋,或许比他阿爷更有用。
是啊,无论令狐綯还是韦澳,现在知晓他二人在一起,也都只是以为他为了掌握上官帮派便宜行事而假意与他一起。若有了孩子,即使他对她是假意,孩子总是自己骨血。恐怕为了彻底控制时之初这个强大武器,令狐綯和韦澳都会对她和孩子下手,软禁起来。
她想及此,抓紧了自己的裙子,对,绝不能有。
这点,他应该早就意识到了吧,不说,只是怕她多虑。那昨晚他为何还无法自控不像是他的所为……
她回忆起,几乎每次床笫之事后,他都要为自己推穴,难道这是为了避免她怀孕的一种办法
他说内力无法迫出精华,但未必内力就不能使得她不得受孕。既然是一个有神奇武功设定的世界,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那既然有这个办法,又为何要断绝床事她的大脑无法控制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从身体层面,可能这种推穴的方法对他或者她有害,不可多用。那便可以得到解释,她身体内充盈的感觉是真的,有害的方向可能是对她日后孕育能力有损伤。对他是否有害,她完全看不出。
从精神层面,可能是他刻意要减少二人的亲密,使得自己不要过度沉沦于儿女情爱。这对一个脑子里还留着家国情节的侠客来说,亦有可能。
撩开布帘,看他宽广的脊背,心里还是涌出一阵暖意,出乎于心的欢喜,是怎样都遏制不住的。
回到新昌坊老宅,一切如常。连山神色有些慌张,说夏娘子昨晚使人来寻她,事关邢卿。
时之初问她会是什么事,明夷笑了笑:“幻枫让邢卿主管容异坊西市的店,怕是出什么漏子,我去看看。”
时之初点头:“好,我就去忙取药的事,时间不多。”
明夷微一皱眉:“嗯,晚上碰头,我去伍谦平那儿,你陪我一起吧。”
时之初知道她是怕自己介意,在她额上亲了口:“如果我回不来你便让成言陪你去,安全就好。”
连山说道:“夏娘子留下话,让你去西市容异坊,再差小厮唤她。”
明夷点头:“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二人分道扬镳,明夷心里有些烦乱。
邢卿的事,也搁置很久了。前一阵他与成言日日相对,情绪稳定,又刚接下容异坊的掌柜,事务繁忙,整个人都焕然一新般,积极许多。现在能让夏幻枫匆忙找她,定是关于他家族恩怨的事。
而挑起这事头的,应该是听到上官帮派帮主石若山到来的消息,这个可是他们口中一直告诉他的那个占卜高人。
所以昨日,应当是夏幻枫领着邢卿见过了石若山,且安排了一出占卜或问米的好戏。至于详情如何,只能去了再问。
这事情,她还未和时之初提过。时之初眼里,邢卿不过是青楼琴师,一身孤傲,面貌清秀,让成言有些着迷,还无暇过问更多。方才人多眼杂,也不好多做解释,幸好这事与他们大计无关,说不说都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