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既决意即刻回长安,便与马成凌告了别,让他与晚晴联络确定出行之事。随后与时之初驱马回上官府,收拾行装。
石若山还未回府,明夷也乐得不用与他多言,当面辞别难免又是一顿假惺惺的祝愿与关心,途惹人恶心。时之初还是周全些,给石若山留了封信,说拾靥坊生意遇阻,急返长安,来日再聚。
“你说他能信不”明夷跨上她的无暇,回头看了眼上官府邸。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时之初笑道,“其后几日又要奔波辛苦,娘子倒是得多多忍耐才是。”
明夷想到之前赶路在马上颠出一身的酸痛,也是起了身冷汗,暗自许愿,这次回了长安就好好呆着,再也不想出远门了。
自出扬州,越行越远离繁华,才真正感受到扬州的发达程度。长安与洛阳是仗着都城的优势,实则颓势显著。天下的财富,扬州与益州占了大头。这也难怪上官帮派无论石若山还是夏幻枫都坚持要打出去,往上走,坐拥扬州这座金矿,若不思进取,迟早会被人吞掉。
“这次到扬州可惜没有好好观赏美景,但已觉得繁华安乐超过长安。”明夷叹道。
“你若喜欢,我们再来便是。”时之初轻描淡写。
“只是一路奔波受不了。我瞧扬州这番繁盛,难免会招人妒忌,这几年上官帮派能守着这一块无人敢动,也是幸运。”
时之初分析道:“扬州与杭州相距不过七百里,以天一帮的实力,若想吞了扬州这块肥肉,只是举手之劳。正因近在咫尺,天一帮并不着急吃下,但别家也没人敢在这儿造次。近年夏幻枫与龚君昊关系密切,想也是给了天一帮不少好处,才让上官帮派得以喘息。”
“龚君昊大概是没想到夏幻枫还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一旦上官帮派大举进驻长安,恐怕他未必能坐得住了。”明夷越说越觉得箭在弦上,心神不定。
时之初安慰道:“不用太过担心,这次龚君昊大张旗鼓在长安郊外建了大本营,申屠兄弟是坐不住的,他们一旦开进长安,龚君昊根本无暇顾及上官帮派,何况,夏幻枫毕竟还能起着一些作用。”
“可三大帮同事一主,会互相残杀吗”明夷想不明白。
时之初冷笑道:“崔氏自以为能操纵江湖三大帮,便如同把持了天下。他久居朝堂之上,恐怕忘了这些江湖人只会与同道讲义气二字,绝不会真心愿意招安。一时借崔氏的力壮大而已,都是些虎狼,喂饱了回头第一口咬的就是送肉的人。”
明夷恍然大悟:“我听伍谦平说上一任联络使无故失踪,这或许就是他洞悉了三大帮中有人有不臣之心,因而丧了命”
时之初点头:“你若是与伍谦平还有些交情,就劝他千万不要多事,与各帮主动示好,睁只眼闭只眼,或许还有活路。”
“那我回去得与他见一面,提醒一下。”明夷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妥,“我还需他为我打探消息,可不能让他白白送死了。”
时之初不以为意:“我明白。只是,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什么话”明夷不解。
“关于夏幻枫。”
“哦。”明夷想起方才马成凌提起的话题,“我一直忘了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