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娘子态度既软了下来,石若山也顺势下台阶,带着绫罗向储娘子敬酒。绫罗肯低头,伸手不打笑脸人,储娘子虽仍有芥蒂,也算是喝了和头酒,坐下不语。
氛围依旧紧张,明夷将一路的见闻挑了可说的部分,与众人分享。尤其是申屠世家的气象,让在座各人添了些忧心。
马成凌一杯酒一口喝下:“申屠兄弟在洛阳只手遮天,江湖上早有传闻,我走镖经过洛阳也见识过。洛阳一地,只知有申屠而不知有官府。但申屠帮派我们都未受邀进入过,还是明夷有面子。”
明夷恼他话多,瞧瞧看石若山的脸色,倒无异状,便解释道:“我哪有那么大面子,只是在容异坊曾与申屠兄弟有一面之交,他们消息灵通,我一进入洛阳受收到了邀请。”
石若山站起身,面对众人,深深鞠躬,久久不起。再站起时,热泪盈眶:“上官帮派居此江南富庶地,有各位能人异士相帮,却多年无法跻身一流帮派,在江湖中缺乏地位,我作为帮主,难辞其咎。”
众人纷纷站起,多有惶恐之色。明夷看他落泪,起了身鸡皮疙瘩,这真是很会套路的人啊,没有主公的命,得了主公的病。这一落泪,让人怎么责怪他
最情真意切的是小马,大声道:“哪能怪石大哥,要怪,我们几个都有责任!”
这一句一出,在座的没一个觉得舒服,像是指在自己背上,个个面色不怎么好看。
石若山看刚缓和的气氛又崩了,又提着酒壶,走了一圈为在座诸位亲自斟酒,清了清嗓子,说道:“帮中上下,多有幻枫打点着,尤其是和三大帮的关系,幸得他周旋我们才有喘息之时。帮里能收那么多兄弟,靠的是肖二郎夫妇质铺经营有方,有了财源才有人力。质铺的本钱不断增加,是因为储娘子这许多年与私盐贩冒着危险打交道。我们敢做这些生意,因为花馆主武馆的兄弟们作为后盾。还有小马的镖局,既是财源又是通路。每个人都必不可少。”
此话说出,情势并未有太大缓和,只是稍稍顾了各人颜面。倒是原本还咋咋呼呼的小马,圆瞪双眼,终于没说出什么话。
明夷旁观,也觉得做帮主不易。这一番话,听来个个端平了,其实还是有轻有重,显然是更重视质铺与米铺两边的生意。花子贤定也是心里不爽,只是不表露而已。小马一向心直口快,碍着他石大哥的面子,才没爆发。
石若山继续说道:“在座之中,其实我觍为帮主,并未为上官帮派做出什么惊天之业。仅这上官宅邸,都已多年未曾扩建,导致我们之间往来越来越少,一月一次碰面,还有几位兄弟觉得帮派简陋,不肯留宿。明夷妹子所说关于申屠世家的情状,倒令我有了个想法。”
众人不语,静待他继续。
明夷看看时之初,他嘴角微微扬了下,示意继续看戏。想来他与自己一样,猜出了石若山的念头。
“我想将上官府扩建三倍,身后这片田地原本就是上官家所有,花费不多,将雇农请来当家丁仆从,他们也定是乐意。其他费用我这里出,若有不足,便预支我在帮中的饷银,不用各位破费。之后,请各位搬迁至府中,从此,我们上下一心,互通信息更为便利,还有助于应对强敌。”石若山一气呵成,也是头一次见他模样如此自信,指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