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异坊的马车保持着一贯的舒适,甚至因为天气凉,座椅都增加了一层软垫。
明夷无心享受这种舒适,充斥在脑子里的事务,让她一阵阵发懵。
四季套装要确定下来,还得赶紧制作。
要配合四季的风格制作四个套装的外包装。
会员的身份凭证必须得拿得出手,按夏幻枫给的数量,首批至少八十件。
她咬咬牙,让马车先奔去行露院。
洪奕没料到在这个时候,明夷会突然出现。
明夷也没料到,心急推开洪奕的门,里头是这番场景。
当然,还挺有美感。
轻盈的浅水红纱衣,轻围着桃红色的亵衣,长发如瀑,唇边残留的口脂似一抹鲜血。
洪奕就这样斜倚在床榻上,雪白的大长腿荡在床边,光着脚,格外香艳。
这场景先是让明夷心跳停了一拍,总不至于大白天有人入室将她先什么再什么了吧
颤着心走近,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她忍不住骂出声,我c!
显然是洪奕大白天无聊,或者又想起了什么伤春悲秋之事,把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
明夷扫视床边,在床脚下发现了滚到那儿的一只玲珑可爱的白玉酒壶。
残酒还有几滴,粉红色,香气特殊。
只有丽无忧能如此美艳,也只有丽无忧能让洪奕醉得不省人事。
明夷心里疑惑太多,蹑手蹑脚走回去,将门拴好。再回到床边,看着这个醉酒的女人。
嘴边的口脂印了些在酒壶上,还有些在手背上,斜斜的一抹,与唇边的一条相符合。应是半醉半醒,手背擦了下嘴留下的。
眼睛紧紧闭着,却明显有些肿。两条泪痕把脸上的妆粉冲出隐约两条小沟壑,弯弯的,一条流到唇边,一条直到耳际。
明夷很熟悉这副模样,自己曾经多少次故意把自己灌醉,醉了也忘不了流泪,流着流着就睡着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还有点生气。这混蛋,有什么不能对她说,让她陪着哭,怎么也学会这么折磨自己。
坐到床边,掏出怀里的丝帕,把残泪给她抹了,再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有些不忍心叫醒。
洪奕大概觉着枕得不舒服,嗯了一声,转了个身。
“怎么了为什么哭成这样”明夷俯下身,贴近她耳边。
洪奕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睡着,也不是第一次喝醉,明夷知道她会在迷糊间回应。
呜咽般的声音:“我难受,真的难受。”
“谁惹你了是冯桓吗”
“不要提他,我讨厌他,讨厌他……”洪奕眼睛没睁开,泪水却又开始涌出来,“我真的好喜欢你,为什么……”
明夷完全能明白她这颠三倒四的意思:“他怎么你了喝了你的酒吗”
她无法不介意那一瓶丽人忧的来历。
洪奕甩了甩手:“他不喝酒,他送酒给我,太坏了,几壶酒就想我原谅,太坏!”
明夷基本肯定了这丽无忧是冯桓拿来的,只是他怎会有这酒或者他和夏幻枫有何不可言说的关系因此才惹得洪奕借酒消愁吗
洪奕突然睁开了眼,吓得明夷脸色煞白。
她并未完全酒醒,见到明夷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搂住,眼泪鼻涕往她身上抹:“还是你好,我好恨,明夷,我好恨。”
明夷第一次见到洪奕这么失控,简直不像是她,小心翼翼问:“怎么了你怎么会为一个男人搞成这样”
洪奕猛地坐直了,控诉起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你们都觉得我不会难过,觉得我坚强,我什么都不会太在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