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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看得有些发愣,殷妈妈嗔怪道:“你许久没来看我,这厢来,倒似没见过一般。”
明夷自知失态,窘笑起来:“我这一病,还真是觉着众人都似初见,妈妈莫怪。”
殷妈妈留意到她手臂的异样,轻轻挽过来,撩开袖子仔细看了看:“愈合还不错,这药膏是哪位名医手笔看来不是一般的方子。”
“只是家人找的寻常大夫。”明夷捋下衣袖,将金锁取了出来,“太久没来探望,一点心意。”
殷妈妈看都没看那块沉甸甸的金锁,倒是深深看了明夷一眼:“我也不跟你客气,这金子我收了,给几位花魁娘子分了去。红依跟我说你想让她们帮拾靥坊做些事,不影响行露院就行,能帮上你,我总也是愿意的。”
明夷听得动容,这几句轻飘飘,里面的情谊不浅,丰明夷也不知哪儿来的造化,能有连山、师红依、刘恩朝、殷妈妈这样为她着想的人。大概,她为人也不是太差吧。
明夷起身深深行了个礼:“多谢殷妈妈雪中送炭之情。”
殷妈妈示意她坐下:“只是举手之劳。你我虽境遇不同,我见你总似见到当年的自己,这世道谁都不易。你非池中物,总有一日,殷妈妈还需你相助。”
明夷亦言辞恳切:“明夷自问非薄情寡义之人,他日如果能用得上的,殷妈妈只管开口就是。”
殷妈妈捋了捋额发,小心翼翼问道:“你可有为终身打算那事已过去七年,应当放下了。你如今也无父兄在堂,恐怕没人为你绸缪,独自操持拾靥坊不易,身边可有合意人选”
倒转千年,也逃不过这些话退,明夷叹了声:“我花信已过,难不成嫁作填房妾室恐怕纵使我肯,也入不得他人之眼。”
殷妈妈也是一脸愁容:“错嫁自然使不得。想这仕途之人趋炎附势,经商之人重利轻义,文人自命风流,侠客草莽不羁,良人实在难求。若肯下嫁,江湖中倒未必寻不着真心。我原以为那伍少尹与你多年相交,他不涉青楼不娶权贵之女,你二人或有机会成双,但到如今还是未有佳讯。”
明夷对这个多番听闻过的伍少尹兴趣愈加浓厚,也不好表露太多,只打个太极:“若没有真心倾慕又肯真意相待之人,明夷宁愿独处终身,趁现在有气有力,多赚份薄产,不愁吃用就好。”
“有情有义又如何他若无志气,你瞧不上,他若志比天高,你够不着,”殷妈妈似触及心事,满眼怅然。
明夷心知这些话不用她搭腔,只静静陪她坐了会儿,饮盏茶,便告退去寻洪奕。
洪奕一副午睡初醒的样子,见她来,鞋也顾不得穿,蹦跳着把她拽进房:“终于等到你了,再睡下去我怕自己醒不过来了。”
明夷噗一声笑出声:“整个平康坊最炙手可热的花魁娘子也会无所事事不是应该忙着应酬公子王孙门庭若市吗”
洪奕翻了个招牌白眼:“别提了,昨晚无聊,从求见的名帖里找了几个名衔大点的,一看人,不是肚满肠肥就是头发花白,挑了个白净年轻点的,说是什么直学士,我倒想看看学士还有直的弯的之分吗结果一晚上对着我唧唧歪歪念些拐弯抹角的艳词,还想动手动脚,被我赶出去了。自己生气了一晚上。”
明夷揉一揉洪奕的一头乱发:“委屈你了,实在不行就赎身出去吧。这里毕竟开门迎客的,你躲得过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