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好大一圈,先是回了开封帮着朝廷处理了一下他宋辽战事的后续事宜,又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跟朝廷正式请假,回洛阳打算先把婚事给办了。
这样的日子他都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聚少离多,成天不是在外打仗就是在奔赴战场的路上,越来越像个将军而不是个文官,甚至天底下也没有谁还拿他当文官了,赵匡胤都动心思让他去当节度使,更遑论他人呢。
反正物是人非,他离开洛阳的时候刚初夏,溜达一圈再回来就已经下雪了。本以为孙春明又会眼泪汪汪的搂着他心疼一番,结果人家只是淡淡的点个头,便道:“吃饭吧,准备了羊蝎子火锅,这天气正合适。”
孙春明还瞅着一脸尴尬的站在边上的韩德让道:“这是谁啊。”
“韩德让。”
“哦……啊哦……洗洗手,一起吃饭吧。”
饭桌上,孙春明看着孙悦左手抱着个不到四岁的党项圣人,右边坐着个中兴大辽摄政王,他都替孙悦愁的荒。
“爹,这么长时间了,您运河修的怎么样了”
“快了,虽说因为前线打仗有所耽误,但也就这一两个月之内,联通开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等通了开封之后应该还会再往西修。”
“洛阳这边的建设呢”
“都差不多了,玻璃厂目前已经全面投产,不过需求还是很大,价格不但不降反而升了不少,外来人口增加了差不多也有一万户,你不在的半年里洛阳光税赋就收上来六百多万,等运河一通,起码就能先保证自给自足了。”
“哦,那钢铁……”
孙春明脸一沉,“你打了大半年仗回来,就这么关心这点公事”
孙悦觉得好笑,便逗乐子道:“私事啊,私事有什么可聊的,莫非是你有了喜,给我添了个小弟或小妹了”
孙春明更觉来气,哼了一声,不理他了。这自然是孙家父子的日常逗乐了,平日里两父子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下人们也都见怪不怪了,但第一次见此情景的韩德让却是目瞪口呆。
汉人最讲孝道,讲礼仪,一般草根家庭也就罢了,稍微有身份一点的家庭,哪有这么随便的父子关系哪个爹不是故意板着张脸,饭桌上那就更得规规矩矩的了。
这货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本来还想偷学一下孙家的家风呢,要知道如今孙家的家风和家学,那都是天下公认的第一,虽然除了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以外谁也不知道还有啥其他内容吧,但事实胜于雄辩,谁敢说孙家没有家学
可结果此时的韩德让简直都已经傻了,别说特么家学了,他连家教也没看出来啊!
要知道韩德让即使是在久失教化之地,自从他爹混出头来之后,也是学了大量的汉学的,而汉学这东西不管是什么年代怎么解读,都是要讲究个礼仪的,这个礼仪值得当然不是礼貌,而是指规矩,这么些年来,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在他的印象里,他爹一年好像也对他笑不了几次。
父严、母慈、兄友、弟恭。这是家庭伦理的问题,可孙悦这家庭气氛……那是喝嗨了连丫鬟也能上桌的。
若不是一路上被孙悦从幽州绑着过来,他几乎都以为这对父子是暴发户了,不过略一琢磨,又觉得似乎如孙家父子这般相处,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来来来,韩兄弟,这一路把你绑来,过意不去啊,不过我是真的喜欢你,快吃快吃别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我敬你一个,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异性兄弟。”
孙春明也道:“韩小兄弟,犬子莽撞,真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