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眼睛瞪得圆圆的还有咱们的老大人刘之纶。
怪不得之前看这女探子觉得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现在刘之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无数次进到悦来楼包间上菜的小丫头吗!
真没想到,这样一个人居然是登州军潜伏在悦来楼里的特工。
刘之纶不敢再往下细想,因为里面的隐情太过让人害怕了。一个军镇,对驻地的控制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等他抬眼再看李明月时,他蓦然发现,那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完全变了一个样。
此时的她意气风发、精神抖擞,尖细清脆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激情。
或许是第一次在一大堆男人中间说话,也或许是第一次见到马举这样的登州镇高级将官,她俏脸红扑扑的,分不清是激动还是害羞。
“好,很好!很详细。”马举很温和地对李明月竖起了大拇指。
“下去吧!你的组正会重新安排你的工作。”一旁的李天昊也点着头道。
原因很简单,作为一个已经暴露的特工,只能给她挪个地儿了。
“老大人,是这样的吗”等李明月退下去后,马举才转向刘之纶询问道。
“哎,是是,是!登州军的暗探真厉害呀。”刘之纶又是叹息又是感觉庆幸。
当时他为了稳住孙元化,也说过一些对王瑞和登州军有不少批评之语的。不过,马举好象对这些话并不介意。
“只要开垦出自己的田地,撒上好的种子,汉家的土地上就会长出最茁壮的苗子!”马举自信地说道。
当然,这话最开初出自于咱们王大人之口。他对咱们大汉民族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自信。
而马举也是一起播下这些坚强、自信、勇敢种子的人,自然与有荣焉!
“马大人,有些话,老夫也是为了”刘之纶有点嚅嚅的。
马大人马举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打刘之纶跟着登州大军从京师南下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在称呼上对马举如此客气过呢。
不过,马举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登州军软禁监控孙元化刘之纶这两个封疆大吏级大官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再加之登州军在登州城里,以及各地“打劣绅,分田地”的事,其实也和造反无异。
这些离谱的事都做过了,似乎也就没有其它什么不能做的了。
所以,现在在马举眼里,刘之纶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小老头儿而已。
“老大人也是为登州军和朝廷做想。这一点末将还是知道的。监军大人切莫担心,叛贼的消息,我军情司早已打探得清清楚楚。”
作为一个传统读书人出身的将军,马举还是很顾及刘之纶的体面。
马举安慰了刘之纶一番后,末了还邀请他一起继续听取李天昊手下特工收集到的其它资讯。
“孙元化去了城西的致仕知府柳船志家。随后,即墨城里迁过来的举人杨猿庆也去了”李天昊开始汇报道。
柳船志,南直隶人士,万历年间的进士出身。
他虽然是东林一脉,不过官运却不甚顺当。先是在河间府当了好些年的县令。后来又因得罪阉党官员被降罪免职。
好不容易等到崇祯帝即位,起复为东昌府知府,算是填了一个肥缺。
因为东昌府辖临清州,是大运河的一个中间位置,南来北往的货船客流都要经过这里。
因此,整个临清州的经济都算活泛,客商货郎遍地。作为知府的柳船志自然也是捞了不少的好处。
只是,他在这个肥缺上也没有呆几年,就被人挖出他曾经拜了“阉党五虎”之一的李夔龙为干爹。
虽然老柳上窜下跳,求爹告娘的找了东林党的一干人为自己说项,要打响“荣誉保卫战”。
不过,弹阂他的言官拿出了柳船志送给李夔龙的拜贴。这一“实锤”砸下之后,柳老贼就再也不敢造次。
为他说话的马务运、俞鱼、茅大苟等人,一看事情不妙,也见风使舵地赶紧收了口。
他们这些东林党人表面上说话光鲜无比,其实全都是唯利是图懦弱胆小的怂货。
一见有实据证明柳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