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尚未来得及看清楚,而就站在一旁的凝霜却看得分明,大叫一声,身子一阵颤抖,若不是兰馨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只怕现在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终于看清那银盘之上是为何物,此时除却玄玉离,每个人都皱紧眉头,一股翻江倒海之势在腹中翻腾着,让人根本就无法反应。
“你,你放肆,竟然拿这种东西惊扰了皇后的凤驾,你这是成何体统”普阳帝虽心有余悸,却仍旧能够保持着镇静自若。
“父皇,儿臣并不想惊吓与皇后娘娘,只是这厮……正是由于他的挑拨离间,蛊惑耳语,才让儿臣趁着醉酒误闯未央宫,又对太子出言不逊;此等刁奴,儿臣自当亲手将他裁夺。”
银盘上那颗明晃晃的人头至死都不瞑目的眼神一直盯着前方,看得普阳帝也是一阵胆战心惊;遂皱眉摆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也是误信谣言,朕也就不多苛责了;但是日后这宫里若是再传出什么谬言,你可知朕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玄玉离终于松了口气,看来杀了自己身边一个心腹太监,保住他这个大皇子的位置,还算是划算的买卖。
慢慢的长出一口气,正打算起身告辞,而玄玉邪却一步步朝着那颗人头走了过去。
靡靡的绯红之色与那颗人头相称,似乎有一种令人压抑的死亡气息在周身萦绕。
众人都在迟疑之际,玄玉邪却伸手携了一把那死人头脸上的血迹,捻在指尖笑道:
“大皇兄果然是无毒不丈夫;只不过……你看看他这张脸,本宫瞧着他似有死不瞑目之意;就不知今夜午夜梦回之际,他会去找谁呢”
听到他的话语,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起来,玄玉离嘴角抽搐在抽搐,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正打算回复玄玉邪的话语,却不巧正好与那颗人头相视。
一瞬间玄玉邪的话突然在脑海中盘旋,恍惚间看到那颗人头咧开了血盆大口朝着他叫嚣的吼道:“我要报仇……”
“啊……”一声惊叫,吓得普阳帝差点离席,等到他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却发现下面的玄玉离早已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多,多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大皇子搀扶下去请太医!”普阳帝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声叫着。
眼见着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将大皇子的身子搀扶下去,凝霜隐晦的抬头瞟了一眼玄玉邪,却发现他此时也正巧在望着她;一瞬间马上就明白过来,玄玉邪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是在替她报仇。
心中不觉在这血腥之中却又找寻到一丝安宁与甜腻,就连凝霜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身后一人却在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虽只是轻微的动作,但常年习武的凝霜却还是感应到了,低头看着一直搀扶着自己手臂的女子,慢慢的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
从淳于宫出来,凝霜一路静默不语,坐在轿中回了未央宫。
宫里的沸沸扬扬在这一刻似乎都与凝霜再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杵着头看着在宫里忙进忙出的兰馨,这些日子在她身边出了太多的事情,有些时候她甚至开始怀疑这是老天爷给她的考验。
可如今再回过头仔细想想,一直细枝末节的细节却又悄然露出端倪。
凝霜的眼眸始终盯在兰馨的身上:这个她从上一世就认识的自认为是最忠于她的女子,真的就如她所见吗
心思一直在游移不定,福安快步走了进来:“娘娘,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
蛾眉轻蹙,只一瞬间,凝霜就看到了兰馨脸上浮现出的一丝迟疑,虽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却也让凝霜怅然若失,叹口气挥挥手说道:“让他进来吧。”
玄玉邪甩着那一身艳丽的红色出现在凝霜的视线之中,看着依靠在软塌上的美人蹙眉的模样,心中竟也跟着有了一丝惆怅。
“儿臣参见母后!”
“免了,太子这一大清早的不是已经在淳于宫给本宫请过安了吗这又是为何前来”
“……母后,刚刚接到惠城的书函,月余凉国太子将来东离,父皇身子一向不好,此时命我与母后酌情商议。”
“凉国太子萧穆奇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