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沉重的,颤抖在这种状态下显得更加的深刻而明显。秦暖依稀的可以感觉的到,某人整个身子的重量好像都拼命的汇聚到了这双手之上。他的状况当真的是糟糕到了极致,像是在六级大风中一盏没有灯笼罩子的蜡烛,好像一个不小心便是会骤然的灭了去。
呲,
来不及
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来不及
不,我不听,我不要听,我不要这般的像是报丧一样的哀钟。
秦暖忽然的生出了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她突然直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掉头就走,走的远远的。她一点也不想听某人即将说出口的字句,虽然是还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可是秦暖大致的是能够猜测的到的,绝对不会比遗嘱好听到哪里去。
可是,足下矛盾的似是生了根似的,她终究是没有动。
“我……你,暖儿,你走吧。”
“什么”天,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要自己走,他要自己抛下他!
“不要……咳咳,再管我了,别在这里。”
“玡哥哥你说什么胡话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人。”
“我不想……咳咳,我快不行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咳咳,我不想被你看见我生命终结的模样。”
“不,我不要你死,我才不走,我才不会允许你死!”秦暖的心里漏了一拍,声嘶力竭的像的较劲似的大喊了起来。响亮的,大声的,仿佛是彼此之间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所以连声音也带着强烈的怒气。
然而话音刚刚的出口秦暖便是后悔了,天,自己这般的大声作甚,自己竟是冲着玡哥哥鸿。
瞧,玡哥哥整个人如遭雷击似的僵硬在了那儿。一动不动的,目光错愕而又复杂的盯着自己。想来他也是被自己给吓了一跳吧。
“可是,”玡看了她一眼,尔后眼神中的光彩迅速的暗淡了下去。“你分明的是知道的……咳咳,什么都是改变不了。五百年的大限就是今朝,我能够……咳咳,很清楚的感觉的到身体里的气力缓缓流走的不可控制。暖儿,我活不久了。”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我不想你看着我死,我不想你难受。”
“不,不要,别说这样的……悲哀的话语,我不要听,不要……玡哥哥,求你。”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滑罗。
“可有些事实并不是不说便能够改变的。”
“你且等着,我一定会找到法子救你。”
秦暖甩下一句话尔后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玡想要阻止,右手极限的抬起至于平举状态遥指着。然而当他做这一切动作的时候,视线里只徒留一扇摇曳的门扉。
“暖儿……咳咳,暖儿……唉。”他拦不住她,甚至是声音都说不大声。“何苦,当初倒是宁愿你恨我才是……咳咳,也不至于如今,还要再痛上一回。”
枫林,四面八方都是参天的大树,头顶的密不透风,足下的厚厚一层的金黄,一切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似的仿佛到处都是一样的。什么东南西北,什么前后左右,倒映在秦暖的眼中完完全全的就是纯粹的一个样子。
呼哧,呼哧,
足下不停的奔跑着,漫无目的的奔跑着,她不知道要去哪儿,她也不知现在是在什么方位。她只是疯了似的搜寻着,呐喊着,渐渐的,双腿仿佛是灌了铅水似的沉重,沉重的好像下一步下去便是会深深的埋在了泥壤中混做一团似的。
“出来,快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