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能够光明正大的与之为敌,那自然是不现实的。然而,要打败他亦并非没有办法。”
“嗯”
“万物相生相克,每一种武功,都有它的破绽。只消仔细研究,找到破解那个人的武功的招式,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你果然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教我!”
这或许是头一次,看着她眼中的希冀,龙秦勿忘竟只觉得后悔。
他后悔,自己不该跟她说这话的。
他后悔,自己不该由着她的性子的。
他后悔,错位的轨道将是引导她不归路。“小姐,不得不提醒你,你这一步下去可是危机四伏。其实现在是很好的机会,属下可以带你回蟠龙古城,去属下的世外桃源,那里与世隔绝……”
“我不走。”
“你明明知道,这会是死路。”
“如今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何惧生死”
“你还活着,你还年轻,你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若我要你杀了那个人,你会听命吗”
“属下……族中规矩,不可干涉外界之事。”
“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逃不去的宿命。这是我注定了要走的路途,你明明知道的,又何必多说”
“论道理,从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你唯一该做的事,便是专门的对付那个人的武功,教我。”
“唉……反正从来都说不动你,我会教你,能够学到什么层次,却看你自己的造化。”垂首,长长的一声叹息。
忽而的眼前一阵洁白跳跃,温润如玉一抹,拉扯起了他遒劲的臂膀。“走,去院里。”
“作甚”
“教我。”
“你就这般的迫不及待”
“是。”
暮光与晨曦在指间交换,明月和旭天轮次高悬。
三月无骨的杨柳随风飘摇,荷花点点在一片绿意中冒出了尖尖的角儿。当秋风萧瑟,拽下了挂在枝头的最后一片枯叶。一场洁白的鹅毛大雪,替这片大地覆上了一层银装。
院子里,只着两件素色单衣的秦暖,正提着把冷光的一尺短剑,卖力的舞动着招式。
时光如同攥在手里的细沙,任凭攥的再怎么的紧,亦控制不住那偷偷的瞬间指间缝隙流淌。四季变幻,花开花谢。生的绽放,死的凋零,却是入不了眼角的余光。
短剑抖擞,荡漾出一串银光如练,劈散了几朵鹅绒状的雪花。点点碎屑毫不留情的摔在果路的肌肤上,却是不觉得冷。是心平气和的缘故,才使得自己已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还是被仇恨蒙蔽的心蔓延,逼得她模糊了对于冷热温度的界限
哗啦啦,
一阵窸窣没有逃过她的耳朵,侧目,裹着冬装的一枚汉子一个金鸡独立的姿态,正从高处跃下。
有敌人!
她没有停,大幅度的侧身一个原地飞旋,使得短剑剑尖恰好触及及踝的一层白雪。霎时一片丈许的雪花挣脱了重力的钳制,在本以为尘埃落定之后再度的燃起了飞翔的心思,洋洋洒洒的自下而上散漫,撑起一团丈许的絮状蒙眼。不多不少,恰好的将她的身形给遮掩了去。
来人罗地,刚想动作,眼前的模糊中隐约冷光一闪。他没有停留,果断的选择了避让。脚下猛然向前踏步连连,带动着身形向后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