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你再怎么的拼命的勒紧了缰绳想要挽回些什么,一切都是竹篮打水的无用功。三日之期,悄然而至。
苓岚城东几里,林木不知道是被谁,给提前的清除了干净。
战旗飘飘,迎风劲舞,如涛声动耳。
寒光凛冽,涟漪散漫,似龙甲夺目。
马蹄切切,声如擂鼓,若奔雷惊心。
这片天,这片地,恍若一张恢宏的棋盘,人为凿刻的山峦,是鲜明的楚河汉界。一上一下,各自的延绵十数里的兵甲,瓒动的人头。并不需要多少的语言去修饰,当十数万人单单的阵列在那儿的时候,便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撼。那彼此的对视,恍若一副上古传承而下,厮杀不休的局。
面对面的对立,从来都是最为需要勇气的一种决定。正如水和火的对立,矛和盾的世仇,生来的宿命注定了,终究是不能够共存的彼此。而当乌云一般的两边,厚重严实的布满了入眼的大地的时候,那种极端的压迫感和对撞感,更是陡然的被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连累,甚至是周遭分明的起了风的空气,都给生生的停滞。好闷,好热,无端端的手心竟是渗出了汗来。尤其是站在高处的士兵,据高而临下,是兵法家眼中的地利不假。然而这也意味着,你能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看的清楚,那比自己低了去的模样。当你望着,无数的骑兵,满满当当的占据了视线,如同无边无际的、层层推进的、延绵不绝的浪花,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向着你蔓延而来。
好比是荒原上,被一群饿的红了眼睛的狼给团团的围住。前进不是,后退无路,上天无门,下地乏力。只能够眼睁睁的望着时不时的耀眼的獠牙,炫耀似的不消靠近,便是凉透了你的后背。打着骨子里面的惊惧,化作无形的手儿死死的掐住了你的脖颈,窒息的憋闷从不是一种让人顺心的感觉。让你宁愿,倒是来一个痛快的,让自己早点的解脱了去。不管是昏倒,还是做梦,甚至于是丧了性命!
然而老天是顽皮的,非要和你开玩笑的。脑子在这个时候,出奇的清醒。刻骨铭心的,化作烙印印在了你的心头深处,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你——
这一分恐惧的蔓延,这一分凑近的危险,下一刻的后果。好像自己要被整个的撕裂的粉碎,要被生生的压榨成为齑粉,要被深深的给从头到脚,一点不差的埋葬!
以致于,不少士兵只觉得双腿不争气的发麻,早已经的手中的兵刃。更是无端端的觉得手心不住的渗出汗来而有些拿捏不住似的,一下一下的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的重复。这是,不小心的泄漏了他们内心的的底牌的痕迹。
怀疑,揣测着自己的防备是否的足够。
质疑,不知道算不算头一次,只是这一回当真的是慌了神,失了措。面对那么多的人马,数倍于己方是一种莫大的压力。尤其是当对手,还是花月名震已久的镇东铁骑的时候。论起骁勇,要说善战,己方当真的能够敌的过,那些个看去便是如同虎狼的最强军队吗
哒哒哒,
停在距离崖壁两百丈外的地方的先锋队伍当中,一轻甲骑兵策马上前。尘土萧萧,背后鲜明的三角烈火旗,一枚墨笔书写的东字,霎时的成了全场的焦点。
“上边的听着,叫汝等的主子玡下来,我家将军要在两军阵前商谈。”
“说什么胡话呢你说下去就下去。谁知道,下边有没有什么陷阱暗藏。”山上,一人扯着嗓子回应。
“将军说,知道山顶强弩厉害,约定在距离崖壁一百丈处相见。我军已经预留下了一百丈的距离,算作诚信。现在,就等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