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主殿,侧堂。
上好的花梨木桌椅,极品的云雾飘香,特等的白瓷皎洁,一老一少时不时的执手提盏,将那碧色的液体,滑过唇瓣。感受着淡淡的却是无法忽略的甘甜,挤满了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回忆着混合着木香、茶香的味道,沁入心脾的深处。好不惬意!
“这么做,真的好吗”
“怎么,你后悔了”
“老夫做事,从不后悔。只想知道,能否有成果。”
“嘿嘿,茶尚足够,先喝茶,喝茶。”尚罗无双只是笑笑,自顾自的将注意力集中在凑到了唇边的茶盏上。袅袅的热气,缭绕而起,替他覆上了一层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深沉。
一旁的瑜林宗建将茶盏提到眼前,似乎是要饮用。
只是才瞟了一眼,便没了兴致。
咣当,
白瓷和花梨木,碰出一声清脆。他的兴致,却不在手中的馨香上。“你倒是耐得住性子,究竟,那边怎样”
“舅舅的耳目,从来不比本殿下的少一分。着急的话,大可不必在此坐等。”
“额,你说话,就不能够好听一点吗不认识的人听的,倒是以为彼此有什么深仇大恨。殊不知,吾等本是一条船上的人,荣辱与共。”
很难想象,这个年纪的人,竟然好似一个独钓寒江雪的蓑笠翁。疏离,淡漠,倒是谈不上。只是好像除了他所中意的事情,其他的,便再也牵动不了他。“去的人都是本殿下麾下,并没有你的半分的事情。”
“怎么能够这么说,你的事情,当然也算老夫的事情。”
“哼,你是在好奇,三王府究竟能够挖出什么秘密吧”
“啊哈殿下不想知道吗”
“放心吧,在刑部从开堂和堂上吾等干预而拖延的时间,起码超过了三个时辰。这一次几乎派去了一半的人手,区区的三王府,底子翻过来该是都已然足够。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在了刑部的时候,那么,也正是对三王府下手,最好的时机。”
“声东击西,的确是好计谋,但是……”
“不但是声东击西,还有调虎离山。你没注意到,在刑部棠下的人群中,三王府的管家福叔,以及那位陌生的却是厉害的紧的宁姑娘也在吗”他的眼睛因了眯起,而显得格外的修长。
“啊哈,这样,所以此刻的三王府,群龙无首,如同一盘散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空虚。”
“既知,便喝茶吧,相信消息很快就会传来。”
“呵呵,是呢,是老夫杞人忧天。还是殿下你想的周全,喝茶,喝茶。”
三王府,到了尽头的院落。
“不……不要过来。”
“哈哈,竟然是公主殿下。”
“嘿嘿,跟吾等回去吧。”
尚罗晓涵正是怯怯的瑟缩着,眼睁睁的看着几个票形大汉踱步靠近的时候,眼睛,突然的敏锐的一挑。
透着众人阵列之间的缝隙,她清晰的注意到了一抹如墨。
斗笠,长袍,唯一露在外面的眸子,是透着异国色彩的紫。谈不上凶神恶煞之类的可怖,亦没有鹰隼般的凌厉,更无关乎出鞘长剑的锋芒。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就好像是传承自远古文明的甲骨,并不合乎现代认知中的笔划,勾勒出完全的挣脱了思维想象的范畴的图腾。似传说中带了魔法的咒印符文,让人第一眼触及,由着心底便是窜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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