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过去,蹲在地上,问一个跳房子的小孩子。
“小子,你们怎么还不回去吃饭呢。”
“我娘说,反正要睡觉了,少吃一顿死不了人。”小孩子撸了一把鼻涕,瓮声瓮气的说道。
陈远宏看着流民们沿河而搭的窝棚,不仅叹了一口气。
“刘海军,传令下去,熬点猪油渣子野菜粥,多蒸点馍,让流民们排队过来吃。
从明天开始,不发粮食了,一日三餐都由我们来安排,等到了地方再给他们发粮食。”
不一会儿,一口口大锅架了起来,炊事班的大师傅们开始忙碌起来。
“哐哐哐!伯爷有令,大家都出来排队吃晚饭啊。”士兵们在窝棚区里开始敲锣通知。
食物飘出的香味,士兵们的叫喊声,让窝棚里炸了锅,流民们纷纷涌向锅边。
“排好队,都排好队啊,不要抢,人人有份儿。”
士兵们一边喊一边在旁整理队伍,老人小孩一队,青壮年一队。
在营地中央,烧起了一堆篝火,陈远宏,王盼,刘海军、吴勇等都聚在旁边烤火。
“延安府的百姓善骑射,一直都是很好的兵员,公子是不是打算招兵”王盼边烤火边说道。
“你小子,什么都瞒不了你。”陈远宏笑着指了指他。
“别看着我啦,招兵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手快有,手慢无。
有一点啊,注意组织纪律,公平竞争,不能乱来啊。”
看着旁边眼睛都在冒绿光的张扬,刘洋,刘晓、张春、杨天、王二蛋这些骑兵连长。
陈远宏笑呵呵的说道。
不一会儿,就看到他们带着士兵,在流民旁边大声的吆喝着:“老少爷们,我们伯爷招兵了。
步兵一个月一两银子,五升大米,给地二十亩地,一亩田只收两斗四的税粮,饷银准时发放啊。”
陈远宏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招兵了,他有这个权利,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各营的士兵们还在鼓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骑兵月给二两银子,七升大米,田二十五亩,弓手
你们好命啊,也就是碰到了我家伯爷,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待遇去啊”
话还没说完,人群顿时炸锅了,吵的像自由市场似的,各种问题随之抛了出来。
“哐哐哐!安静,安静,有什么问题一个个来。”士兵们敲响了铜锣,嘶声力竭的说道。
有人问道:“军爷,和鞑子们打仗,我们不怕,月给也高,可是死伤的抚恤是咋算的”
“残了的,安家费三十两,田税按一亩一斗收,直至子女成年为止。
死了的,安家费四十两,丧葬费十两”士兵们大声解释道。
流民们这下没有后顾之忧了,青壮纷纷踊跃报名。
“公子,我始终有一个问题憋在心里,开会的时候不好问,平时也没时间,今天我想斗胆问一问。”王盼看着陈远宏,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问吧,看你这个样子,憋了很久了。”
“为什么给士兵这么好的待遇,就是稍微差一点,我相信大家也会争着来当兵。”
“士兵是什么一个士兵就是一个家庭,银子发给他们了,难道他们不花吗
我们生产这么多东西,卖给谁只有他们有钱了,他们才舍得花钱。
银子只有流动起来,才能体现它的价值啊!况且,这些商品里包含了税。
我扣扣缩缩的,把这么多银子埋在地里,有什么用呢它又不会生仔儿。”陈远宏笑呵呵的说道。
看着王盼低头沉思,陈远宏挥手叫来了本地的鹰眼负责人徐强。
看着这个举止沉稳,英气勃勃的年轻人。
陈远宏笑了,这个组织终于开始给自己回馈了。
徐强现在加入了水情司,现在是“羊报”的负责人。
这是朝廷专门在黄河长江上游设立的一个机构。
专门测绘黄河长江的水情水势,每当秋天涨水,黄河要泛滥时。
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