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主将杓作、李明山受首,伤亡4127人,俘虏了4581人,缴获无算。”柳肖强打精神禀报。
看着在座的几位精神萎糜,陈远宏笑了笑:“行了,都休息去吧。”
胡从仪带着8000人马,在第二天下午终于到了。
安顿好人马后,二人在城主府的花厅里叙话。
陈远宏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到城主府。
两人推门而入,眼前一亮,阔大的花厅富丽堂皇。
地上铺着花枝地毯,整个花厅被屏风分为左中右三个部分。
四角的矮凳上,燃着镂空的云雷纹小香炉,檀香特有的味道,让人精神一阵。
正对厅门有一个小巧精致的古玩架,旁边挂着几副隽秀清雅的古玩字画。
古玩架上摆放着不少玉、瓷、单、等等古玩饰物。
和一般富贵人家的大宅大为不同,毫无古朴撷秀的感觉。
反而觉得窗明几净,富丽堂皇,让人心胸为之一阔。
可惜摆设物太过繁杂,反而显得俗不可耐,从中也可以看出前主人的品位。
胡从仪直接开门见山:“昨天得到线报,奢安的首脑人物都聚集在慕俄格城,商议怎么对付官兵。喏,这是整个王城的地形图,上面标记着这些首脑人物的住址。
准备哪天动手我们最多只有三个月时间。”
陈远宏笑了笑:“不急,给我五天准备时间。”
谷里驿,千年古镇,南齐时曾设谷邑县。
四面环山,地势险要,只有一条驿道入谷。
它是龙场九驿中最重要的驿站,这里曾经商旅来往不绝,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军城。
陡峭险峻的山峰上,设有八个烽隧,隔半个时辰就会用牛角号报讯。
虽无战事,山上山下仍不时通讯。
巡城土兵,大热天仍然披挂整齐。
号令森严,一丝不苟,主将治军之严,从中可窥一斑。
城墙上面,高挂着一面绘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军旗,老虫两个黑字分外耀目。
军营的公事房里,腰背挺直,据案高坐的老虫添正在询问左之宾。
老虫添高大挺拔,脸呈古铜色,方脸蚕眉,细长的眼睛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凛凛生威。
这是一个令人过目难忘的人。
他抚摸着唇上的大八字胡,淡淡的问道:“左慕史,你和此人面对面的交过手,如何”
左之宾略一沉吟,说道:“年轻气盛,悍勇绝伦,士卒之强悍,为我平生仅见。”
“哈哈哈!这么说来,是一个楞头青喽”老虫添哈哈大笑道。
“可以这么说。”左之宾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还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啊。”
“老虫大人不生气吗”
“败都败了,我生气有用吗”
“那,大人准备怎么做”
“以逸待劳,拉长他们的补给线,最后再切断他们的补给线。”老虫添胸有成竹的说道。
左之宾点了点头,官军所有的败仗就是这么来的,这一招百试百灵。
“那属下这就告辞了,我会把这里的情况详细的向大王禀报。”左之宾拱手告辞。
“我送送左慕史。”
没过多久,营门大开,老虫添和左之宾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生苗们已经备好马匹,二人又是一番客套,左之宾才告辞而去。
“将军,跟这个书虫啰嗦什么”
老虫添环视一周,看了一眼那个满脸横肉,黝黑精悍的部将,笑骂道:“一群满脑子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大老粗,不知道读书人的阴毒。
咱们在前面打生打死,他们在后面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我万劫不复,没必要和他们交恶。”
慕俄格城(大方),土人的王城。
此城在天启四年,被巡抚王三善撤军时纵火烧了个精光。
城中还残留着当时的烽火痕迹,宣慰司也还未完全修复。
宣慰府,也就是从前的罗甸王府,只是缩小了许多。
王府位于大方北郊螺蛳塘畔,背靠云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