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两边的步道,仅容三四个人并排而上。
一般瓮城是不设步道的,这对守军是不利的,然而今天例外。
“于天守好右边,我的斩马刀带上来了吗”陈远宏大吼道。
“给。”柳肖把斩马刀递了过来。
陈远宏接过这把全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重40斤的特制斩马刀。
斩马刀的叫法有三种;砍刀、陌刀、斩马剑。
其他武卒的斩马刀重20斤,马步水路皆可用,一刀下去,人马车船一刀俱碎。
握着粗糙的红柄,轻若无物的舞了两下。
他满意的点点头,自从这玩意儿打制出来之后,一直没有机会用,今天该让它尝尝鲜血的滋味儿了。
看着浑身是血的柳肖,他笑着说道:“表现不错,过去帮于天吧,不要死了啊。”
他看着身边这群浑身是血的武卒,扯开嗓子大吼道:“兄弟们,再咬牙扛一下,打完后正好吃午饭啊!”
武卒们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敬佩,自家公子,这个时候血染全身,甲胄上到处都是刀砍枪刺的痕迹。
逢大战必争先,一直厮杀在最前面,三年前还是流民猎户的他们,现在个个生活富足,后顾无忧。
跟着这样的将军,就算在以后的大战中战死,也死而无憾了。
不过百步外的主城墙上,土兵的气势已经弱了下来。
贺方和刘海军已杀至城楼之下。
关平,姚勇等,分守上楼步道,分割包围,各司其职,已逐渐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
能做到这种程度,可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毕竟,这是千户所成军以来第一次,正规的攻城大战。
比起他们平时小规模的剿匪,破袭战,与迭经血战,经验丰富的土兵比起来,还是要差上很多。
如果不是粮饷充足,待遇优厚,陈远宏他们又身先士卒,恐怕早就崩溃了。
今天这场战斗,其实两方都犯了不少错误。
杓作对陈远宏不了解,不知道在厮不按常理出牌。
导致两个主将身死阵前,只剩下左之宾一个人苦苦支撑,以至于兵虽多,但士气低落。
幸亏土兵耐苦战,要不然两个主将早死,早就崩溃了。
陈远宏这方兵少,经验不足,对攻城战准备又不足。
不是主将和武卒支撑,也不会打成现在这种胶着的战况,早崩溃了。
看着乃保把老虫大人千辛万苦凑出来的一只铁甲队拉上战场。
乃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带着白甲军直接杀向瓮城,在城楼下建立了防御阵地的他只能苦笑。
这是己方最后一张底牌,如果连白甲兵也败了,那大家只有逃命了。
“弓箭队上前,压制射击。”他对身边的军官吩咐道,自己也只能帮到这里了,是胜是败,就看天意了。
“发射!”随着两边军官的吆喝声,利箭破空的声音再度响起。
劲矢带着厉啸声,铺天盖地的落下,钉入盾牌的笃笃声,撞击甲胄的叮当声,入肉的噗嗤声。
两方阵中不时有人倒下,惨嚎呻吟声不绝于耳。
陈远宏下冲至步道中段,一支长矛如毒蛇般刺向他小腹。
一个侧身闪开长矛,双手挥刀,白光一闪,连矛带人劈成两片。
让过两支长矛,一个横斩,如切豆腐,两个白甲军的身躯从中断开,上半身向后倒去,下半身前扑。
杀得性起,他干脆放开左手,拔出地煞刀,双刀挥舞,右劈左砍,几颗脑袋冲天而起。
鲜血飞溅,呐喊厮杀声如雷,两道白光上下飞旋,一丈之内,无人敢靠近。
他口中发出兽性的低吼声,缓步下移,慢慢的走下了步道,所到处波开浪裂,挡者披靡。
身后一丈,武卒开始结阵,跟着他杀入人丛中。
阿杜拼命的扯着乃保,躲在人丛中,手中的长矛刺向那个杀神,刚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