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缴了所有的兵器马匹,开始救死扶伤,董小鸡带着四十个士兵善后,陈远宏带着剩下的一百多人绝尘而去,直奔八鱼镇税所。
午后时分,离八鱼镇税所不到十里远的杨家村,疯狂的犬吠声在村中响起。
“杨牧啊,怎么有这许多狗在狂吠”村中一家土屋内,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
一个瘦弱矮小的男孩对一个满脸皱纹,佝偻的白发老人说道:“也许是发现了野狗吧。”
“正好没吃的了,等一会儿我要去装吊索,运气好的话,咱们可以打打牙祭了。”
“爷爷,那些狗比狼还要凶,万一吊索不管用,爷爷你”
“放心吧,爷爷会小心的,只要捉住一头,我们可以吃十天半月的。”
突然,一声号角长鸣划空而至,引起了附近土屋一阵骚动。
杨老头放下手中可以照出人影的野菜汤,一低头钻出土屋,艳阳下,他看到几百步外的晒谷场上人影憧憧,只惊得他血液都快凝住了。
不但村中四周有人,沿山沟两侧也有不少人放哨,刀剑的光芒一闪一闪地,看衣着就知道是督税署的人。
“天哪!不好了。”杨老人脱口惊呼。
他快速转身走向土屋,边走边惊惶地低叫道:“杨牧,赶快准备逃,从屋后爬出去”
可是,已来不及了,不远处突然传来高亢的呼喝:“进屋里去,老头子,任何人都不许出来,不然格杀勿论。
杨老头呆立屋中,脸无人色不住发抖。
“爷爷,怎么一回事”杨牧惊问道。
“不知道。”杨老头不住打寒颤:“四面八方都有人,可能是抓抗税,杨家村又要倒霉了。
他们又来加税了,交不上税,把人抓到税所去,卖掉或做工来抵偿。”
“怎么办,爷爷”杨牧忧愁的问道。
“我不要紧,我只担心你。”
“我他们”
“他们一定会来搜查,你”
“那,我们逃吧。”
“来不及了,乖孙子。”杨老头摇头惨笑,突然一咬牙:“只有一条路可走,你躺下装病吧,就说得了疫厉。”
“我”
“记住,少说话,一切由爷爷应付,好好躺下。”
“爷爷,我”
“不必多说了,由苍天决定我们的命运吧!”老人惨然地说道:“反正,这一天早晚会来的,你千万不要乱说话。”
好漫长的等待,杨家村一片哭叫声,可清晰地听到车声、马嘶、叱喝、咒骂、鞭响等等刺耳的声浪。
“至少有七八十个人被抓起来了,好惨。”老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们受不了,会和他们拼命的。”
这一天来得并不晚,五年后,延安府饥民王二(王嘉允)揭竿而起,开始进入流寇蹂躏大明天下的动荡期,李自成张献忠崭露头角,断送了大明皇朝三百年的大好江山。
不久,脚步声终于止于门外。
“里面的人都出来。”叫吼声像打雷。
杨老头钻出门外,只感到心向下沉。
远处的晒谷场上,被反绑了双手的人为数不少,正被大批税丁押着向八鱼镇税所动身,皮鞭声叱喝声,和送行的老少妇孺的号哭声相应和。
而土屋附近,散落着不少握刀携剑的税丁,附近的村民都被赶出屋外,税丁们正逐屋搜查。
站在他面前的共有四名佩刀税丁,另一人是杨家村的一名甲首。
四五十步外,两个面目狰狞的督税署班头,正和两名钦差府的江湖人交谈,似乎在商讨重要的阴谋。
“杨伯,督税署的差爷来查户丁。”甲首苦笑着说:“杨拐子家的老大和老三跑掉了,这几天你见过